譬如,長在她身體裏的赤血鞭。
又譬如,這顆珠子怨力極強,但一靠近白忘川便會有所收斂,似乎附在這上麵的東西,很怕她。
他曾設想,白忘川是不是和仙門曆代密撰中所記載的那位魔尊有什麼聯係,若不然的話,這些現象又該如何解釋?
要是她真和那位魔尊有什麼聯係,被天界眾神覺察知曉的話,那可是會引來天火火滅之罰的。
所以倒不如就待在這廣陵做個小小城主,庇佑城中百姓,這一生平平穩穩,別去管那些會殃及性命的神魔之事。
但這些年這些日子府中所發生的事情,無一不在告訴他,他是護不了她一輩子的,該麵對的總該要去麵對。
他就算將她護在這一方城池裏,不讓她去尋找那些東西,可……遠離麻煩,難道麻煩不會自己找上門嗎?
倒不如就讓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要真有一天遇到什麼沒法對付的,不是還有他這個做父親的兜著嗎?
“臨安單家,有著和這穗子上相同的氣息,也許他們兩者,會有什麼關聯。”
白璟言盡於此,有些東西,還需白忘川自己去找尋探索。
“好了,你走吧,為父想要好好休息休息,無事的話便別再來了。”
···
除了中途安常寧來找過白忘川一次之後,她便一直呆在碧水居,一直未曾出去過。
手中安靜躺著白璟交給她的那串赤色穗子,她一直都知道,她是白璟撿回白府的。
隻是關於她五歲以前所發生過的事情,因那場大病,已經悉數忘記,想不起來了。
“這顆墨翠珠,上麵的怨力為何會這麼強烈?”這串穗子,就連白忘川都不可連續在手上把著超過半柱香,否則便會有頭暈,乏力之兆。
白璟已經用了功法將它壓製,但她還是會被那股強大的怨力波及影響。
這到底為何?難道以前擁有過這顆珠子的主人身上,發生過什麼怪事嗎……
“臨安單府,魔劍噬魂,雲靈雙煞,忘川…親取…忘川親取…”白忘川想起前幾日的幻境中出現的那一行大字,方才白璟也說到了臨安單家,難道這顆珠子和單家也有什麼聯係嗎?
父親同她說過,這串穗子是從她脖子上取下來的,若是這穗子和單家有什麼聯係的話,是不是說明,她也能從單家身上尋找到自己的真實身世?
···
皓月當空,白府側邊死角。
安子華和白小墨已經在這兒大眼瞪小眼地幹坐了兩天。
“華華,我們還不進去嗎?白少城主不會出來的。”白小墨手上拿著一個大大的糖人慢慢舔著。
他們倆已經在這門口的角落裏坐了兩天了,如果不是因為華華這兩日沒有限製他的糖人自由,他肯定早就叛變了。
自那日晚上從滿月房中醉酒醒轉之後,安子華便帶著白小墨在白府門口找了這麼個隱蔽的地方一直坐著。
安子華心想若是看見白忘川哪日良心發現出來找她,她也就順著那台階,出去營造一個剛好回來的假象。
可是白忘川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就連福叔和流蘇都沒出來看看她有沒有回來。
福叔變了,流蘇也變了。
他們難道都不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麵會被別人占便宜嗎?都不擔心她會不會有什麼不測嗎?萬一她被誰給哢嚓了咋辦?
他們果然變了。
倒是那個慕景辭,這兩日時不時會出來看看情況,張望一番,若不是她死命拖著白小墨,恐怕那家夥早就在慕景辭麵前露餡了。
“華華,這兩日你也看到了,你那壞老爹和惡毒妹妹時不時就會來白府轉轉,特別是你那個惡毒妹妹,白少城主又不知道你娘…
你的那些事情,萬一被你那惡毒妹妹添油加醋多說幾番,你豈不是得不償失?畢竟你早就惡名遠揚了…”白小墨一邊舔著糖人一邊規勸著安子華。
他覺得他分析得也沒錯,安子華本來就在白忘川心裏是個無惡不作的惡女頭子。
安常寧這些年在那些世家家族裏麵雖然功法是最差的,但是人家嘴巴甜情商高啊,安子華功法雖高,但是脾氣差腦子裏也沒安常寧的那些花花繞繞的,白忘川說什麼也是會相信安常寧那邊的嘛。
不僅僅是白忘川,世家中哪個公子小姐不是被安常寧她那張人畜無害的臉迷惑了?
多的不說,若是安子華改掉那衝動易怒的毛病,又怎麼會那麼輕易就落入安常寧的圈套?
安子華翹著二郎腿,身上還穿著那日挨白忘川打的衣裳,輕輕彈了一下白小墨的額頭,“白小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你就是看那慕家小白臉心裏饞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