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冷暖苦匆匆,浮生繪從容。(2 / 2)

她一下子蹲下身,緊緊環著自己,將臉埋進膝蓋。她不是懷疑他,而是麵對這樣的情景,才發現原來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的放下過。她覺得自己自私極了,明明已經與他約定好的事,可是此情此景,她卻不願心中的疑問在還未弄明白之前就將永遠埋葬。

他什麼也沒說,蹲在她身邊環抱住她。

在虞瑋韜的安排下,安之的父親也在第二天中午趕到了J市。乍一眼看到父親,安之的眼淚就猝不及防的落了下來。

“這裏有我,你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爸……”饒是這般傷心與情緒不穩,安之也沒有撲進父親的懷裏盡情痛哭一場。父親是個標準的農村老實木訥漢子,不會說什麼寬慰的話,僅有的關心也多流於衣食住行,感情方麵向來內斂。安之一看到父親,就想起他們相依為命的這二十多年,所有的種種在父親沉默而堅毅的身影麵前脆弱得像是融冬河上那一層薄薄的冰麵,輕輕一碰、四分五裂。

安之抹了把眼淚,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任虞瑋韜牽著她手走出醫院。

其實她並沒什麼胃口,眼睛還是紅紅的,神情也依舊怔怔的,看著跟前的飯,拿著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扒著。

“多少吃點。”

她聞聲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神有那麼一刹就好像他們是個陌生人,然後才垂下眼,了無生機的道:“不想吃。不如你先回去吧,我和爸留在這裏。”

他陡地站起身,心裏翻江倒海的怒與痛全化為行動,用力拉起她就往外走。

安之手上一吃痛,本能地甩手,又哪裏甩得脫,虞瑋韜幾乎是將她生生攥出餐館。他們挑的這一處餐館就在醫院後麵,一排的門麵,隔著馬路便是醫院高高的圍牆。此時路上人來人往,不免多有側目,安之苦掙未遂,氣得張口就朝他咬去。

他反手一推,反將她鎖在他與牆壁之間,等她踉蹌著站直身,身後已無後路可退。安之被他強大的怒氣嚇到,不自覺就軟了口氣:“大麥哥哥……”

其實她隻是想到他對她母親懷有不能釋懷的心結,不想讓他難過而已。

“寧安之,你倒是想和我撇清關係試試?”他怒氣騰騰的說完,顧不得這是在外麵,雙手製住她雙肩,低頭就吻了下去。

他的吻有別於以往的溫柔,夾帶著狂風暴雨般的怒氣,霸道的掠奪她的甜蜜,不容她有絲毫反抗。安之想退想避,身後又是嚴嚴實實的牆壁,哪裏容得她退避半分,她推他捶他幾下,漸漸地在他懷裏柔軟下來。

“你倒底把我當成了什麼,安之?”他鬆開她的第一句話,少了怒氣,多了歎息。

安之一直覺得自己挺堅強的,再有什麼也習慣往肚子裏吞咽,可是一麵對他,她就變得又任性又情緒化,還動不動覺得委屈,活脫脫像個受氣包小媳婦似的:“我們都這樣了,你說我把你當什麼了!”

既然如此,為什麼上次輕易說分手,這回又一副想撇開他的架式?他心裏剛壓下去的怒火又滋滋冒了上來,二話不說拉過她手,也不問她意願,掏出口袋裏的戒指,直接套進她左手無名指。

去他的見鬼的求婚儀式,將她套住了趕緊娶回家才是正理,也免得她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想一出是一出。

安之看著無名指上多出來的那個環,傻傻地問:“為什麼沒有盒子?”

不是應該當著她麵打開盒子,然後單膝跪地深情地問:“寧安之,你願意嫁給我麼?”怎麼這麼光伶伶地拿出一個戒指,什麼都沒說就給她戴上了?

虞瑋韜真是服了她:“重點不是戒指麼?”

“噢,謝謝你的戒指。”真的很漂亮,上麵的鑽石不是一味地追求最大化,而是精致中盡顯奢華。重點是,它很合手,又很襯手。

“這就隻是枚戒指?”他的聲音都變了,眼神跟著一凜。

“那還有什麼?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她不服氣的回瞪他,看他鏡片後的雙眸越來越莫測,覺得就快到那個警戒線了,才驀地笑出聲,拉住他手道,“走吧,白白讓人看了這麼久的戲。”

他才知道自己險些被耍了,又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