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撒嬌他就投降,哪裏能拗得過她,隻能乖乖依言照做。可是眼鏡真的是個麻煩的事物,尤其是在運動的時候,怎麼累贅怎麼來,等到兩個人你儂我儂得忘我,哪裏還顧得上它。可憐那價值不菲的新眼鏡,不過短短近月壽命,就被主人無意識狀態下生生殘害,又壯烈犧牲了一副。
虞瑋韜坐在書房裏,將父親寄給方書衍的信一封一封翻閱。
安之睡得很沉,隻有這樣,他才能放心做這件事。他並沒有偷看別人信件的嗜好,認定了安之心中也已經無所謂真相,隻是他知道安之心裏還放不下,他又擔心信中真相並不一定美好,與其讓她麵對可能有的不好結果,或突生一些其他什麼意外來,他寧願由他來把這一道關。這樣好,或者不好,他可以有不同的處理方法。而她隻需那樣無牽無掛的安心睡著,不要再有擔心或傷心。
父親的信雖然不多,每一封卻都很長,字裏行間都是真情流露,沒有半分虛假。等他看完全部,天已露出魚肚白。他將信放回她包裏,回到房間與她同寢,然後在她起床出門上班時道:“信留下,免得你偷看,就鎖在櫃子裏好了,你拿鑰匙我負責密碼,哪天我想看的時候會叫上你的。”
安之頓覺他小心眼,白了他好幾眼後也懶得與他計較,就依了他。隔一天父親忽然來了電話,說剛有個小夥子上門來找他,問了他很多的事。
小夥子?安之第一反應就是父親碰到騙子了,連忙問:“那你說了沒有?爸,現在騙子很多,你看到不認識的人,除了問路的其他都不要搭理。“
“他說他姓虞。“
安之傻在了當場。難道是虞瑋韜?可是虞瑋韜能叫小夥子麼?他都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雖然長得白淨少不得裝嫩幾歲,但怎麼說也不至於到“小夥子”那年輕態吧?父親這是什麼形容詞啊!
“他……問了你什麼?”
老實木訥的父親第一次不答反問:“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爸……”安之一時難以啟齒。總還是有影響的,要是父親知道虞瑋韜就是母親初戀情人——他們當年離婚“罪魁禍首”的兒子,不知會不會不接受。
“他今天把聘禮也下了,安之,你要跟這個人結婚了嗎,我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
“什麼?!”安之回了句“我回家再跟你細說”,掛了電話轉打虞瑋韜手機。
虞瑋韜開著車,正在回來的路上。做了這種沒臉沒皮的事,他反倒有些沾沾自喜,麵對安之的質問,隻說了四個字:“剛好順便。”
“什麼叫剛好順便?”安之覺得她的肺隻差那麼一點就要在她體內自爆了。
“就是剛好路過你家,順便過去看看。”
“那聘禮的事怎麼說?”
“跟你父親聊了會,順便提了一句。”
安之氣得口吐白沫,隻差兩眼一翻暈厥過去。她生生失語了半分鍾,吼他一句:“我才不嫁給你呢!”然後掛了電話一個人生悶氣。
太過分了,他都沒再正式求婚過,更別提什麼結婚戒指了,光每天送束花就想將她打發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