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臣,有個政府部門組織的拍賣會,半慈善半募捐,你跟我去,混個臉熟,為生意過渡給你打些基礎。”
說話的男人正是樊氏集團總裁,41歲的樊逸臣,他坐在進口沙發裏,因為腿長,坐著也看得出身材又高又挺拔,一身考究的穿著、飾物,上位者睥睨、冷漠的氣質,已經刻在了他眼角淡淡的細紋裏,即便跟親弟弟商量著講話,也帶著居高臨下的慣性思維。
“不想去,我那幾個健身的地方都懶得管,”書臣扶著沙發站著,意思是想走,可他肘拐在另一邊,隻能右手扶著腿慢慢挪動過去。“哥,吃飽了我先走了。”
他扭頭看到弟弟夠不著肘拐,立刻起身去扶他,“黎黎又動你拐?看我怎麼教訓他。”他比書臣高一點,大手熟練扶著他腰身給了有力的支撐,但不讓他走,“一說生意你就要走,能不能聽我說完?”
看他拉著自己不放手,書臣無奈笑了,“你兒子和你還不是一樣,非要把我留下。”小黎黎才五歲,他是喜歡叔叔,總想把他手杖啊,拐啊藏起來不讓他走。“哥,不要凶他啊。”
“不說那臭小子,今天說你,30歲了吧,家裏的生意你一點不管真的不行,政府那邊比較好應付,明天晚上,把時間給我,就這麼說定了。”他扶著書臣坐下,把一對肘拐都拿了過來,沒等他回答便自己接著電話走開了,留下樊書臣哭笑不得,來哥哥家吃餐飯,怎麼還給自己找了點公事做?
他拄著肘拐來公司,倪曼看到了立刻起身,來到他身邊扶著,“書臣,你怎麼了?腿疼?”白天兩個人是有聯係的,但他並沒說過哪裏不舒服。
看著她心急的小臉,他鬆開一隻手把拐掛在手臂上,輕輕摸摸她臉頰和長發,微笑著說,“你忘了我說去遊泳,嫌麻煩所以沒穿支架,我沒事。”
“哦哦,我擔心你腿疼。”她手抱著他的腰,輕輕的靠在他肩上,雖不說話,意思卻是:我想你了。
他穩住身體一把把她摟在懷裏,低頭聞著她頭發上淡淡的香味,眷戀不舍,久久不願分開。他不要她小心翼翼不敢碰觸的樣子,偏要給她溫暖而緊實的擁抱。
“餐盒在車裏,走吧,今天工作到此結束,我送你回家。”
“車,”她是開小白來的。
“放著吧,我還是喜歡送你,多跟你在一起一分鍾也是好的。”
“我也想你……”她的表白自然簡單,從沒有過任何小心思。
“所以我們要快一點住在一起,這樣我可以每天看著我的寶寶,一直看一直看。”眼前的女娃娃肌膚如雪、吹彈可破,她連睫毛和頭發都是深棕色,真是白到近乎透明的洋娃娃寶寶。
“提到這個我才鬱悶,我媽她怎麼這樣……”
“伯母喜歡我你不要吃醋。”聽到他這樣說,倪曼轉身便跑了,留下書臣拄著一對肘拐還要幫忙拿著包,又要關門,她常常這樣把他當做健全人一樣看待,為她服務的事,無論多麼麻煩他也做的甘之如飴。
第二天上班,倪曼才剛進辦公室,李姐又急急的跑來找她,“小倪,小倪。”
“姐,基層係統又崩潰了?”倪曼立刻想起了上次去農村救急的事。
“哈哈,不是。”李姐看著倪曼,笑眯眯的,又不那麼急的樣子。“宣傳部的活動,跟我們局曆來沒啥關係,昨兒快下班的時候他家局長找的我們局長,點名要借你過去,幫助他們搞一個活動,不是辛苦的活兒,你別擔心。”
“噢,什麼活動?”她心裏覺得,不要拉出去曬大太陽就好。
“政府辦和宣傳部合作的拍賣會,具體你去做什麼,要聽他們局長的。”
“今天?”她隨便一猜的。
“對,拍賣會今天晚上開始。”居然猜對了。
毫無準備的倪曼被拉到了十樓宴會廳,仍不知自已能為拍賣會做什麼工作。
“這個工作非你莫屬,整個大樓裏你是寫字最漂亮的人。”
“局長,您太過獎了,我們政府大樓裏臥虎藏龍,我一個小新人怎麼可能登得上台麵。”倪曼嚇壞了,這是要做什麼?她在農業農村局待的挺好,太多工作她做不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