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結束後,葉雪迅速回歸了原本低調的學霸生活。她毫無征兆地從蕭茗風的生活裏消失了,就仿佛從來沒出現過。
依樓在群裏說最近社團可能會組織秋遊或者聚餐等娛樂活動,群裏無人應和,那些往日還稍微有點熱情的人都被校慶扒了一層皮,想學幾天習好好休息一下。
校慶之後斯瀾又打電話關懷了葉雪好幾次,為了讓她振作甚至還勸她重整旗鼓、再接再厲。
他覺得憑借葉雪的手段掰彎女神也沒什麼不可能的,但有一個隱患。
“當年的那件事你是不是很介意?”斯瀾問她。
她當然介意!那是她人生永遠不想提起的黑曆史。
“那如果你們在一起了,她會不會介意你當時……”
“我不知道。”
“我勸你還是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她。畢竟也沒什麼,都是咱倆當年傻,你也是受害者,解釋清楚了她應該不會在意的。”
自那之後葉雪就一直在思考什麼是合適的時機。心裏裝著事,和依樓見麵就莫名有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有幾天,她過得恍恍惚惚。還是在室友的提醒下,她才想起下半學期的選修課要開始選了。
這輪選課多了一門“油畫鑒賞及油畫史”,據說是學校請了國內油畫界首屈一指的青年畫家來授課。葉雪特意百度了一下那個教授的名字,五年前他憑著一幅寫實風的肖像拿了國際大獎,自此在圈內一炮而紅,近年來更是幾乎包攬了國內油畫界高權重的大獎。
葉雪對這門課程很感興趣。
鑒於這是一門新課,大家不知道教授上課點不點名,最後的考試難不難,大部分學生都有所顧慮,導致平時選課運氣極衰的葉雪居然順利地選上了這門自己心儀的選修課。
油畫課是每周二、周四晚上六點到八點,葉雪上第一節課的時候滿是期待,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晚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去階梯教室占了個第一排的位置。後來其他來上選修課的學生陸陸續續進教室她才意識到是自己多慮了,後幾排才是需要占座的,第一排直到五點四十五都隻有她一個人坐。
她悶頭背了一會兒英文單詞,總算有個男生坐在了她旁邊。
葉雪不禁抬頭看了眼這個敢坐在第一排的勇士,差點驚掉了下巴。
鬱竹?
她萬萬沒想到鬱竹竟也是洛大的學生。
按鬱竹之前的氣質推算,怎麼說也該是洛城美術學院的吧。但此時他的頭發已經染成了黑色,休閑款的白襯衫配牛仔褲,一本正經的樣子和之前遇到的簡直判若兩人,倒還真有點洛大學生的樣子。
“嗨,是不是很有緣?”鬱竹露出一口小白牙。
“你是來上課的?”葉雪忐忑地問。
“不然呢?難道是來拍短視頻的嗎?”
葉雪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
她之前和鬱竹說自己的事是因為她覺得鬱竹是個陌生人,和她的生活圈子不會有任何交集。
“你這個人怎麼翻臉不認人呢?”鬱竹見她一臉不悅有點生氣,“不是都在我家過夜了嗎?”
“你別亂說好嗎?”葉雪迅速抄起桌上一張麵巾紙,隔著紙巾捂住了他的嘴,生怕被後排的同學聽到。
“你想悶死我嗎?”鬱竹敏銳地躲開,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不承認了?好歹告訴我你名字吧?”
葉雪凝視他許久,最後冷漠地說了一句:“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
鬱竹一口老血差點噴她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