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真沒想那麼多,他的注意力在他發麻的腳上,他欲要發力站起來,腳掌傳來刺痛麻痹感,他沒忍住“嘶”了一聲,再次半倒在溫心恬懷裏。
這一次江易更過分了,手捏了一下她的那一團柔軟。
“!”
是可忍,孰不可忍。江易說她包容度挺大的,可說到底也是有一個極限的,好比現在,如果這樣的事情她都可以容忍,那麼她就不叫溫心恬了!
溫心恬太陽穴突突的跳,幾近咬牙切齒:“江!易!”
江易怔住,一瞬之間,他感覺到了來自溫心恬赤/裸/裸的殺意。
“好玩嗎?”溫心恬見江易抬頭看她,雙眼眯成一個弧度,“夠癮了嗎?”
江易跟溫心恬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不是,我站久了,腳麻的。”
哦,你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你站久腳麻就會有摸/人/胸,不過癮再重新來捏一下的習慣?
嘖,那你是挺大爺的,頗有當今社會上一小部分老大爺的作風。
汽車上人多,再者被摸/胸也不是一件很光榮值得大肆宣傳一番的事,幾次深呼吸後,溫心恬盡量地壓低自己的聲音:“你手也麻了?”
你要敢回答一個“是”,你下車就立馬去棺材店選棺材吧!
手啊……
“手沒事。”
江易仍舊沒和溫心恬在同一頻道上。
狹小的空間,溫心恬費了一點力抽出一隻被江易上半身壓著的手,抬起就往江易腦門的方向拍。
眼看快要接近,溫心恬突的轉變方向,減速,手按在江易那隻摸著她左胸的手背上。
汽車內老式燈泡時暗時亮,突然“啪”一聲熄滅,車廂陷入黑暗。
溫心恬坐的位置靠窗,月光洋洋灑灑照進來,她的眉眼,她嬌豔欲滴的唇瓣,她兩腮蔓延至後耳根的紅暈,所有的所有江易能用肉眼所及的地方,照得清晰明了。
時間好似被司機刻意拉長,汽車進入鐵城到鐵城汽車站這段車程僅需兩分鍾,溫心恬和江易兩個人都感覺他們度過了一個世紀。
他們在月光籠罩下毫不避為的對視,互相感受著對方不輕不重的呼吸聲,要是沒有司機第二次急刹車的話,他們或許能眼裏隻有彼此的身影到天荒地老。
第二次急刹車來得讓車內所有人猝不及防,司機脾氣再好也忍不住拉大窗戶探頭罵道:“知不知道紅燈停綠燈行?老太婆紅燈亮在你正前方你走什麼走?你不要命,勞資我還惜錢呢!”
老太婆一手提著麻蛇袋,麻蛇袋右下角被汽車劃開一道很長的口子,裏麵裝著的幾個柑橘滾落在地。
真真的是有驚無險,如果司機慢一拍踩下刹車板,那麼此刻地上躺著的就不會是這幾個柑橘,還有老太婆本婆了。
老太婆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好半天擠出一句道德綁架的嗬斥:“現在的年輕人真不知道尊老愛幼!”彎腰撿起地上的柑橘,拖拎著麻蛇袋轉身往回走,經過一個背著吉他的年輕小夥身邊時惡狠狠地瞪了小夥一眼:“有什麼好笑的?真為你的父母感到惋惜,把你養這麼大,不知道謙讓老人!”
年輕小夥可不是軟柿子,老太婆言語欺負到自己頭上任誰拉著也阻止不了火氣,他一個力氣掙開身旁路人的拽扯,上去就抓住老太婆手臂把其往一邊大樹樹幹上拖。
……
具體的爭執溫心恬沒有聽到,路況問題一解決,司機便驅車駛遠。
車廂不再之前的沉悶,開始你說一句我回一句,聲音交雜,江易的腳也漸漸恢複知覺,很輕鬆站起身。
與此同時,車速減緩,眾人知道是汽車馬上要進入汽車站,紛紛閉上嘴檢查收拾隨身攜帶的行李物品。
和上車時一樣,溫心恬和江易是人群裏最後兩個下車的。不同的是,溫心恬先下,江易後下。
一下車,冷風就迎麵吹來,溫心恬下巴縮進衣領一哆嗦。
江易在後麵拉開校服外套拉鏈,大跨一步上前打開套住溫心恬。
溫心恬心一驚,抬頭,額頭抵碰到江易的下頜線。
“我——”
兩人頗有默契的同時開口。
溫心恬臉頰兩邊剛褪去的紅潮又回來:“你,你先說吧!”
江易氣音嗯了聲,垂眸張口吐字:“對不起。”
蛤?
“我這方麵是第一次,觸碰到沒能及時反應過來,後知後覺下車那會才意識到錯誤,實在抱歉。”
溫心恬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江易,嘴巴張了張,似乎在醞釀話語。
江易又說:“還有下次,我一定會及時反應的。”
“???”
滿腔動容在那一刻凝固到冰點。
妥妥的一匹色狼啊!
溫心恬差點組織不好語言:“是嗎……嗬嗬,那你去音樂盛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