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嵐自然不會告訴容弘關於應岩的事。
隻是雖然她不說,容弘隻要想知道,亦不過隨手一查罷了。
見應嵐垂頭蜷於自己的身前,破天荒帶些鬱鬱地並不說話,容弘忽然覺得心中亦有些沉悶。
抬手去撫應嵐的烏發,容弘終於自應嵐的麵前輕輕移開,轉而將下頷靠在她的側頰旁。
指尖繞著應嵐的一抹發絲,容弘嗓音清朗且慵懶道:“霜華性子穩重,朕已經將她派到了賀家,以後便由她來……”
應嵐聞言,當即吃了一驚。
她原本以為那日容弘不過是因為嬌生慣養而心存抱怨,所以隨口一說罷了。
誰知道這人竟然真的要換自己身邊的人。
開口打斷了容弘的話,應嵐斬釘截鐵地拒絕道:“什麼霜華窗花,我不要。”
容弘抬手,將應嵐有些散亂的烏發別到耳後,語氣雖然沉沉緩緩的,但卻帶著一絲調/情似的笑意。
“不聽話?”
察覺到容弘不安分的手,應嵐不由得微顫了聲音,忍怒斥道:“你……你給我滾開!”
容弘聽到她壓低了聲音,好似很怕外麵的人聽到車廂中的動靜一般,手上更是有了依仗。
溫熱的氣息撲在應嵐的耳畔,隻聽那人饒有興趣地含笑說道:“你求求朕,朕便暫且放過你。”
應嵐簡直沒有見過這般恬不知恥的人。
她冷笑了一下,話都不欲多同他說,隻咬牙吐出兩個字來:“做夢。”
容弘不以為忤,越發親昵地去纏著應嵐。
應嵐推拒不得,隻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燒成黃昏的火燒雲了。
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尚還要臉麵的應嵐,隻好一麵用手去擋容弘,一麵終於軟著聲音鬆了口。
“好……我求求你,你住手。”
容弘輕/喘了口氣,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纖瘦白皙的手腕,意有所指一般地笑問:“你怎麼求我?”
應嵐磨了下牙,閉上眼睛不管不顧地去親了他一口,卻被容弘又揪住廝/磨了好一會兒。
“便這般?”
“你差不多得了。”
低頭看著應嵐羞憤欲絕的抓狂模樣,容弘滿意地彎起了唇角,不再勉強她,很是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
撫順她散亂的烏發,知曉應是快到了賀家,容弘方才在放開她之前,輕聲笑著說了一句:“真是隻乖兔子。”
應嵐終於重獲自由,卻仍舊記著,方才容弘說要給她換伺/候的人之事。
此時聽到他曖/昧而親昵的話,應嵐隻是忍著臉燙,有些急切地同容弘講道理。
“我不要別人,隻要知雲。”
容弘的聲音愉悅清朗,並沒有因為應嵐有些衝的語氣,而有絲毫的沉鬱。
“朕又沒說教你那個丫頭離開,你慌什麼?”
應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複,方才鬆了一口氣:“那便好。”
恰在此時馬車停了,不管容弘是否要光天化日地跟來,應嵐掀開棉簾,跳車便跑。
容弘坐在原處未動,隻是眼眸中隨著應嵐跳車而下的利落動作,而蘊起淺淺的笑意來。
好整以暇地抬手,容弘掀開車窗的石青色棉簾,望著應嵐匆忙卻又故作端莊矜持地往賀家走去。
此情此景,倒是教容弘第一次見識了,頭也不回是何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