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爾單手肌肉用力,直接把喻江夏整個人提起,抱上了病床。
喻江夏頓時渾身緊繃,他看不見被子底下關昀野的傷具體位置,兩隻手就不知道要放在哪裏,隻能傻愣愣地懸在半空,生怕碰到傷口上纏著的繃帶。
幸好關昀野終於放開了他,一吻畢,喻江夏因為長時間缺氧喘氣,眼角已經有些紅了,瞧著有幾分可憐。
可比起那控訴般嗔視著他的眼,更紅的還要屬兩片嘴唇,水漬盈盈,宛如清水洗淨的櫻桃被咬破丁點皮兒,露出內裏羞澀的深紅柔軟。五分可憐加上五分羞赧,不禁激起埋藏心底那抹與生俱來的惡劣,想要繼續欺負他。
結果這次關昀野卻撈了個空。
因為喻江夏已經在關昀野鬆開他的同時,一點一點往後退,回到了自己的小折疊床上。
“你逃什麼?”關昀野看著他撚起被角把自己蓋嚴實,隻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麵。
喻江夏重重“哼”了聲:“臭流氓!”
“……”突然被罵的關昀野不明所以。
緊接著就聽見喻江夏悶聲嘟囔:“玩強吻的都是臭流氓。”
關昀野頓時倍感冤枉:“到底是誰先親的誰?”
“那不一樣。”喻江夏反駁。
“怎麼不一樣?”關昀野問。
喻江夏道:“……我雙標。”
關昀野被他逗笑:“那我要是再把你抱上床,是不是也算耍流氓?”
“是。”喻江夏義正辭嚴,“沒經過我同意的都是。”
“那你自己上來。”關昀野伸手扒拉掉他蒙住半張臉的棉被。這樣捂著,待在暖氣常開的屋子裏也不怕悶壞。
喻江夏眨眼看他:“上來幹什麼?”
關昀野道:“一起睡。”
“這不行。”喻江夏道,“我睡相不好,容易碰到你的傷。”
“沒事。”關昀野堅持,“傷口在右腰,我平躺著睡,任由你睡相再差也碰不到那邊。”
他說話間,人已經往右側挪了挪,隻占去半張床,還留下半邊掌心拍了拍,示意喻江夏上來。
喻江夏睜大的眼珠子賊溜溜轉著,說實話,他這張折疊床確實太硬了,翻身幅度大還容易發出咯吱咯吱噪耳朵的聲音,很影響睡眠。而相比之下,關昀野那張床就又大又軟,最重要的是……
剛才之所以翻來覆去那麼長時間沒睡著,歸根結底是因為身邊缺了個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喻江夏就習慣了躺在關昀野懷裏睡,這會兒突然讓他單獨睡小床,跟獨守空房似的,能睡得香才怪。
跟饞蟲永遠逃不過美食誘惑那樣,他果斷躺去了關昀野身邊。
關昀野看著他擺出盡量規矩的睡姿,隻有一隻手拉住了他的十指緊扣著,不禁反問:“嗯?就這樣?”
“什麼就這樣?”喻江夏還在調整身體嚐試哪個姿勢最舒服。
關昀野揶揄從喉嚨漏出一聲輕笑:“昨天晚上你可不是這樣上來的。”
喻江夏一愣,昨天晚上?
他們昨天晚上幹什麼了?
跨年夜,在樹洞屋,熏香微濃,氣氛正好,他……主動臍橙了。並且喘聲此起彼伏,場麵激烈旖旎。所以,這聲意味深長的“上來”是指……
喻江夏瞬間臉紅了個透徹,直呼其名:“關昀野!你都受傷了,腰上那麼大個窟窿,想什麼呢?!”
關昀野吮吻住他發燙的耳垂,低笑:“就是因為我受傷了,所以才讓你上來。”
否則,他並不建議直接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