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好好吃,謝謝孫媽熱情款待”吃完的閻諾華伸手要去收拾碗筷,被趙翠英拒絕了。
“你們去寫作業,洗碗不是你這女娃娃幹的”讓孫巍把人領屋裏學習。
劉靜出門到院子裏打井水還特意囑咐“千萬不要欺負女孩子”。
孫巍無可奈何隻能回一句“知道了,不會欺負她的”。
門一關,閻諾華也就不必裝了“朋友,收留我吧!我沒地方去”。
直接,太直接了,震撼人心,孫巍嚇到吃手。
“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郭禮凡還是糾結這個,一直默默關注,從未上去打招呼,何時露了餡兒?
“校園事跡一,某人是引起初一三班楚河漢界的導火索,二某人某事被記大過處分,三某人被禁止參加軍訓,四……”掰著手指頭複述消息傳播的版本。
“等等等等,你這說的都是哪兒來的小道消息?”劉與同不敢相信,就一場架,怎麼就變成語言無法描述的那樣。
閻諾華找個凳子坐下,看著劉與同傻乎乎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廣播站,知道嗎?”
原來如此,難怪之前開學典禮結束,學長學姐們組建招人進入社團的活動。
雖然隻看了幾眼,但還是看到了廣播站招新的標誌。
三個男生認栽的被閻諾華一隻手就掌控了,無可奈何之後,隻能妥協。
“我們可以不跟家長說,你的騙話,但晚飯也吃完了,可以回家了吧!”孫巍直接開啟攆人模式。
郭禮凡雖被震驚,幾分鍾平複後也接受了,閻諾華也許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麵認識的那個會哭的女孩子。
經曆過之後披上偽裝也許比之前活的要好一些“男女有別,閻……諾華”十幾歲的孩子慢慢開始分辨是非。
這是郭禮凡唯一可以勸退閻諾華的理由,有些牽強,卻理由堅定。
“好,我可以走,但是今晚的事,你們不許去學校給我亂說,不然……”閻諾華也需要一個麵子,不在乎是否能夠成為朋友,保護自己僅有的自尊,這是必要的手段。
“你放心,我們不會亂說的”郭禮凡保證的對她發誓。
閻諾華看著郭禮凡清淡的雙眸,沒有再反駁,收拾好書包,走出臥室,謝謝劉靜的招待之後消失在黑幕中。
郭禮凡剛剛抓著劉與同的手終於卸力滑坐下來“呼,我剛剛表現怎麼樣?”
孫巍慌了,根本聽不清郭禮凡說的話,劉與同隻能一邊給郭禮凡順氣,一邊讓他深呼吸“吸氣,呼氣,慢慢來,不急”。
突然的憋氣確實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辦,趙翠英聽到孫巍喊人,循著聲音走到郭禮凡身邊,從他書包裏拿出保心顆粒,抽出一袋,撕開口子倒進杯子裏,拎起水瓶把杯子倒滿。
“端著,讓他聞熱氣,可以通氣管,溫度降下來就喝了”冷靜的複述著,重複上百遍已經熟悉到不行了。
劉靜跟著趙翠英進門,看著她一陣忙活,誰也插不上手,可勁兒心疼趙翠英,男人沒了,孩子一身的病。
這要是擱她身上,她指定受不了拋棄孩子一個人過。
趙翠英忙活完一個人出去了,怎麼來的怎麼走,劉與同身上還靠著郭禮凡,他騰不出手,杯子是孫巍端著的。
“趙姨”看著憔悴的背影,隻來得及喊了一聲,也沒有回頭。
郭禮凡這會兒耳鳴肺疼,兩眼看不清,知道是媽媽在,每一次都是因為自己沒有控製好情緒,才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生病的代價太大了,郭禮凡不希望以後再被這麼多人關心,這是債,注定終身還不清。
閻諾華不知道在她走了之後,那個家裏小小的混亂,當她站在家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家裏黑漆漆一片。
“爸爸,我回來了”已經不能稱之為家的存在,一點溫暖都沒有,窗還開著,冷風吹的屋子裏能凍死個人。
“這麼晚,去哪兒?”作為家長最後的一點關心,閻維定從另一個屋走出來開了燈,眼前一片狼藉,飯桌上躺著搖搖晃晃的酒瓶和剝開的花生殼,地上散落的揉成一團的宣傳廣告。
“學校補課,老師剛放”撒謊,一次是善意,多次就是習慣,慢慢的就會撒謊成癮。
可惜這些閻維定不關心,他將家產揮霍一空,現在負債累累,沒有工作的能力,也沒有容人的肚量,妻子走了,孩子也不省心。
現在活著的每一天都像是催命符,割皮剜骨也不能止住。
“去睡吧!爸爸明天去找工作,你乖乖的”話說的漫不經心,閻諾華也不在意,自從媽媽走了,自己也變了。
隻希望在別人眼裏,她還是一個好姑娘,漂亮的女生,可以做朋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