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頭司燁對滄辭那邊的情況絲毫不知。
時間過去的越久, 他越是心驚。
“怎麼…會這樣。”
司燁唇角囁嚅著,他緩緩抬眸:“他們…皆喪命於血劍陣。”
司燁說出這話之後,他整個人都仿佛陷入了巨大的沉默之中。
梨初一驚, 過了纓綾的事後, 她自然知道這血劍陣的威力。
隻是…隻是先前的劍宗子弟, 加上現在清音閣的弟子, 籠統算下來好像也有十多人了。
況且…其中個個都是靈力不虛的宗門子弟。
梨初定了定心神:“那還有其他的發現嗎?”
方才她聽著這些樂器發出似哀鳴似的聲音,就連內心都染上了絲絲的愁。
那聲音, 仿佛訴說盡了對自己主人的不舍眷戀,婉轉間, 還帶著哀慟與憤恨。
司燁靜了靜心, 吐出一口濁氣。
他再度闔起眸子來,任由自己體內的靈氣肆意散到這殿中的各個角落。
梨初在一旁緊張地看著,就連空氣仿佛都已經隨之停滯了一般。
半晌之後, 司燁才睜開了眼, 隻是這時, 他臉色卻微微緩了一些。
梨初聲音有些幹巴巴的:“怎,怎麼了?”
司燁偏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才開口說話:“這殺害他們主人的人, 還在清音閣。”
“哈?”梨初感覺自己腦門上頂著三個大大的問號, 這殺害清音閣弟子的人還在清音閣內,便是說明日後可能有更多清音閣弟子被殺害。
那司燁為何還要露出鬆了口氣的神情, 明明…這可不像是一件好事。
畢竟那些人, 可都是藏在暗處裏窺探著他們的。
司燁看出了梨初的心中所想, 他目光微顫了一下:“我不怕他們。”
“既然他們還在這,那正合我意。”
梨初聽著司燁的話,就知道他怕是早就想將那些在陰暗處的人給揪出來了。
可是…
梨初還是有些許的擔憂。
隻是念頭一閃而過, 梨初便抬起頭來:“好。”
她會一直陪在他
身側,無論司燁想要做些什麼。
司燁麵色微和煦了一些,他伸出手來,話語間帶了些輕柔:“別擔心。”
他們都不會有事的。
那些人的目標究竟是什麼,他不懂。
是他?是小劍靈?是古神的靈氣?還是…
司燁不懂,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想要什麼。
但是。
他絕不會讓他們得逞。
司燁將自己的靈氣盡數收回。
他握了一下劍柄,才開口:“走了。”
梨初點了點頭,隻是她閑啊眥還是劍形,司燁並看不見。
她想了想,就將劍穗搖晃了一下,牽住司燁的小手指。
“走啦。”
玉碟畢竟是絕佳的法器,便是他們從閣樓裏走出來後,迎麵撞上了好幾個清音閣的弟子,卻都見她們目不斜視地往前麵走,絲毫沒有瞧見他們。
等到了客棧前邊的轉角。
卻遠遠就瞧見了玄煞正在那處等著他們。
等司燁走近了瞧,卻發現玄煞的身上帶了些傷。
司燁瞳孔一顫,忙將自己的手覆上去:“誰幹的?”
靈氣從司燁手心裏滲出,源源不斷包裹著玄煞那受傷的地方。
玄煞嗷嗚了兩聲,用自己的腦袋湊上前去蹭司燁的手心。
它低聲開口,說著梨初聽不懂的話。
司燁眉心一皺:“你說,是個妖族的人傷了你?”
玄煞聽到司燁的話後,愈發振奮了一些,張牙舞爪地又在比劃著什麼。
它嗚嗚嗷嗷說的越多,司燁的麵色便愈發的暗。
梨初在一旁不知道他們這是在說些什麼,隻是看著司燁的神情,就知道這個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等過了一會兒,司燁將自己的手縮了回來,看著玄煞那幾乎快好了的傷口,一下站了起來。
“回客棧吧,一會再說。”
司燁的動作有些大,將他身上的梨初搖搖晃晃了好幾回。
梨初想緊緊的扒拉著司燁的衣角,可她的劍穗根本就使不上什麼力,讓她搖晃了好幾下。
等到她回過神來之後,他們便已經回到
了客棧的廂房之中。
隻是,在梨初憋的不行,一下從司燁腰間上跳了下來,變成人形之後。
司燁卻看著空蕩蕩的廂房,和插在一邊,沒有先前這麼蔫噠噠了的蓮花,他陷入了沉默。
“滄辭呢?”
滄辭還沒回來,他這是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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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滄辭幽幽轉醒之時,腦袋如同一團漿糊似的,不知道如今是何年月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周圍。
他躺在一張平坦的大床之上,床幔遮蓋住了外麵的景與亮光,隻餘了從縫隙中透進來的絲絲縷縷的光影。
滄辭揉了揉眼睛,等他正要將手放下來的時候,滄辭一下想起來方才的那一盞茶,以及他暈倒之前的,施聞的那個似笑非笑的神情。
想到這個,滄辭忽然一個激靈,從床塌上彈了起來。
隻是他動作沒有收住,一下就將腦袋撞到了床簷上。
“嘶——”
滄辭伸出手來,揉了揉自己被撞了的腦袋,輕輕地倒吸一口氣。
隻是…他的臉色忽然微變,左手搭載右手的脈搏之上。
滄辭的臉色已經全黑了。
“我的靈氣…怎麼會全部都被封住了…”
明明施聞的修為,比他低上太多了,這…這怎麼可能?
還沒有等他想清究竟發生了什麼,滄辭抬頭間,就看到那床幔之後的一抹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