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你？”
顧嘉煜眉梢一挑。
“哥哥下午還摟著我, 現在又不讓我碰，誰渣誰？”
賀琛：“……”
顧嘉煜提醒他。
“哥哥占了便宜就不負責。”
賀琛：“……”
“我算一下，說好的按秒計費, 一分鍾六十秒, 來回算四十分鍾吧。”
“兩千四百秒，哥哥想要怎麼還了嗎？”
賀琛：“……”
突然就不是那麼理直氣壯了。
顧嘉煜注意到賀琛的神色變化，往床上一躺, 將被子一拉，蒙住半張臉。
“我睡了。”
賀琛：“……”
有點慌。
他是不是生氣了？
顧嘉煜背對著他，賀琛抬手去碰了碰顧嘉煜, 沒得到回應，幹脆往床上一躺, 也蓋上被子。
被子下, 他伸手環住了顧嘉煜和腰肢。
“你沒說過喜歡我。”
賀琛想想還是覺得心裏不平, 剛認識顧嘉煜時，他經常把喜歡掛在嘴邊。
但賀琛知道他隻是在撩撥他。
自從他對顧嘉煜表白後, 就沒得到顧嘉煜的一句喜歡。
果然。
顧嘉煜以前就是說著玩的。
“你喜歡我，對嗎？”
“不對, 我明天就去找別人玩遊戲。”
賀琛：“……”
“遊戲已經結束了。”
賀琛：“……”
顧嘉煜拿掉了賀琛放在腰上的手。
“是哥哥自己說的。”
賀琛：“……”
怎麼辦？
真生氣了。
賀琛原本隻是想逼顧嘉煜一把, 都怪向牧, 出的什麼破主意。
他一個搞音樂的, 女孩的手都沒牽過, 懂個屁的戀愛。
循序漸進不是挺好的。
賀琛完全忘了，是他自己找向牧谘詢的情感問題。
“對不起。”
賀琛剛說完, 被子聳動了一下，見顧嘉煜有反應，賀琛繼續。
“你生氣了？”
“我不該那樣說的。”
顧嘉煜掀開被子, 轉向賀琛。
臉上哪有半點生氣的模樣，眼角彎彎，因為悶在被子裏時間太長，臉頰還泛著淡淡的粉。
賀琛愣了一下，“你沒生氣啊。”
顧嘉煜的嘴角還掛著笑意，賀琛鬆了一口氣。顧嘉煜一把撲在他身上，扣住賀琛的脖子質問他。
“你為什麼那麼怕我生氣？”
有時候顧嘉煜故意不說話，賀琛就會小心翼翼地碰他，又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隻會傻乎乎道歉。
問他錯哪了也不知道。
“怕你不理我。”
“這次又和哪個發小/學的？”顧嘉煜毫不猶豫地戳穿賀琛的小把戲。
“向牧。”
賀琛沒客氣，轉頭就把隊友賣了。
“他教你的？”
“嗯。”賀琛應了一聲，“他說適當的逼迫能使關係更近一步。”
顧嘉煜掐著賀琛的臉。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你可以直接問我。”
“我不知道怎麼追人。”
賀琛有點喪氣。
“不會就學。”顧嘉煜不以為意，“我還不夠你練習嗎？一定要去找其他人問？”
“那…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賀琛還是執著於這個問題，說完又怕是自作多情，補上一句。
“我感覺的出來，至少是有那麼一點。”
“學校裏追你的人那麼多，哥哥這麼不自信啊？”顧嘉煜有點詫異。
賀琛伸手摟住顧嘉煜。
他不是不自信，隻是在顧嘉煜麵前沒那麼自信。
他什麼都不會，也沒什麼優勢。
向牧說“近水樓台先得月”。
他明明都已經摘到月亮了，卻還不能完全占為己有。
“那我多委屈。”
顧嘉煜把腦袋埋進賀琛的肩膀，“我可是追了哥哥那麼久。”
“距離遊戲結束才半個月，除去工作時間，我們私下裏沒怎麼見過麵，哥哥有認真地追過我嗎？”
“我不過是想讓哥哥也追一下我，這就算渣嗎？我也沒有故意吊著哥哥。”
“我隻是…隻是還沒準備好。”
顧嘉煜的聲音有點悶，聽著像是撒嬌又像是委屈。
賀琛懵了。
他想問顧嘉煜“還沒準備好”是什麼意思？沒等他問，顧嘉煜又道。
“原來哥哥心裏是這麼想我的。”
他聲音帶了點鼻音，聽著又委屈又生氣。
賀琛最受不住顧嘉煜撒嬌，哪怕現在鬧小情緒的樣子，落在賀琛眼裏，他隻想著要怎麼哄顧嘉煜。
完全忘了自己要問什麼。
“…對不起。”
雖然不知道錯在哪，但惹男朋友不高興那就是不對的。
“沒關係，我不會和哥哥生氣的。”
顧嘉煜秒接受了賀琛的道歉。
他神色乖巧，明亮的眸子裏映著賀琛的身影，好似滿心滿眼都是他。
賀琛完全沉溺在顧嘉煜溢滿情意的眼眸裏，還有點暈乎乎的。
“哥哥還想問什麼嗎？”
賀琛早忘了剛才的理直氣壯。
“沒有。”
“那我們睡覺吧，明天可能還要早起。”
顧嘉煜溫柔地替賀琛撚了被角。“我想哥哥抱著我睡。可以嗎？”
“嗯。”賀琛應完又覺得回應太冷漠，“可以。”
顧嘉煜拉過賀琛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貼近賀琛，像是要把自己嵌在賀琛的身體裏。
“哥哥晚安。”
“晚安。”
顧嘉煜心滿意足地窩在了賀琛的懷裏，闔上眼皮，醞釀睡意。
賀琛：“……”好像哪裏不對。
顧嘉煜根本沒正麵回答他的問題，又被戲耍了！
賀琛知道顧嘉煜是裝睡的，但沒想到他裝著裝著就真睡著了。
兩人是趕得早班飛機，到了節目組沒休息就開始做任務。
他還騎摩托帶賀琛，出海撈魚又去市場賣魚，折騰一天，確實夠累的。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賀琛眸光落在顧嘉煜安靜的睡顏。
睫毛遮住明眸，高挺的鼻梁碰到賀琛的胸口，唇瓣水潤，像在引誘賀琛低頭親吻。
氣氛陷入安靜，賀琛沒什麼睡意。
他攬著顧嘉煜的腰，即便顧嘉煜躺在他的懷裏，可賀琛沒有將人擁在懷裏的真實感。
滿腦子都是顧嘉煜那句“還沒準備好”。
所以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不是不喜歡他，隻是因為沒準備好。
顧嘉煜開朗坦率，人際交往上遊刃有餘。兩人沒在一起時，顧嘉煜撩他都那麼自然隨意。
可顧嘉煜這麼說了，賀琛也認真思考著自己是不是過於急切，但思來想去。
當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時，下一步就是確定戀愛關係。
顧嘉煜長得好看，嘴甜會哄人，喜歡他的人肯定很多，不早點把人留在身邊。
萬一被人騙走了怎麼辦？
可…是顧嘉煜的話。
賀琛也願意花更多的時間、精力，看著在睡夢中顧嘉煜，賀琛輕歎。
“我等你準備好。”
賀琛習慣將下巴抵在顧嘉煜的腦袋上，這樣的姿勢比擁抱更加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