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粉毛的腦袋枕在他的肩上，已經睡著了。
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了一片陰影，遮住了右眼角下乖巧安靜的淚痣。
遲疑了一秒。
賀琛手掌貼在顧嘉煜的額頭上，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的腦袋，讓顧嘉煜靠在椅背上。
見小粉毛沒有亂動，賀琛坐直了身子正準備繼續閉目養神。車子急轉，小粉毛的身子向右邊傾斜，腦袋一歪，眼看就要撞上車玻璃，賀琛眼疾手快拖住小粉毛的腦袋。
不知道小粉毛是不是把他的手掌當成了枕頭，無意識地蹭了蹭，柔軟的粉毛從手指輕輕擦過，有點癢。
賀琛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鬆手。
夏知聲不過隨便往後一撇，就看見顧嘉煜的臉貼在賀琛的手心。
“讓他靠下怎麼了？”
看出了賀琛想要收手，夏知聲一臉嫌棄。
“我懷疑你大學找不到對象是因為直得過分，懂不懂溫柔體貼？換趙宵然坐在這，他肯定還主動靠近嘉煜，讓嘉煜枕得舒服點。”
“這叫紳士風度。”
賀琛：“……”
原本從掌心劃過的柔軟發絲在夏知聲的這句話後，突然變得紮手。
視線不經意落在顧嘉煜恬靜的睡顏上。
睡著的小粉毛沒有小動作，也沒有戲弄人的惡趣味，像隻軟乎乎的小動物。
還有點可愛。
賀琛手臂一僵，停下了動作。
化妝鏡裏，夏知聲紅豔的唇瓣勾起，不動聲色的通過鏡子觀察賀琛的舉動。
顧嘉煜長得漂亮，說是天使麵孔都毫不誇張。
睡著時溫柔恬靜，隻會令人徒增保護欲。
賀琛這都能狠心推開，夏知聲隻能說這個弟弟沒救了，是時候委婉地讓姑丈給他提前買個養老院。
得為孤寡做準備。
“唔……”
因為賀琛的動作，顧嘉煜睡得不太安穩，他抿著唇，眉心微微蹙起，賀琛沒敢動作，僵著身體注視著顧嘉煜的反應。
等了一會，見顧嘉煜沒有要醒的意思，賀琛無奈，隻好坐過去一點。
他的掌心拖住顧嘉煜的側臉，打算讓顧嘉煜靠著他的肩膀。
粉色毛茸茸的腦袋貼近，還沒完全靠在他肩膀上。
沒有任何征兆的。
顧嘉煜忽然睜開眼，淺色的眸子中映著賀琛放大的臉。
賀琛的手還貼著顧嘉煜的側臉
那動作看起來就像是他趁著小粉毛睡著後欲行不軌，卻被小粉毛逮個正著。
賀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