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安的話音才剛落, 4號牌小姑娘便已有點感性地走到了口琴麵前,邊伸手拿起口琴,將口琴擦淨, 邊疑遲地開了口。
“那個,你們能讓我用口琴試吹一下那童謠嗎?我是學音樂的, 之前那‘恐怖童謠’的調子我大概還記得, 主要我是想聽聽這首童謠原本該是怎麼一個樣子的, 如果這真的是孩子們親手所寫的話, 那麼, 我想讓我的記憶能變得更加美好一些。”
“你說罷,小姑娘, 我們這些大老爺們不懂這些,但我覺得,要是那六個幸存孩子的話, 應該會很希望能再次聽到親手所寫的這首童謠……”
1號牌光頭大哥這麼說罷,便已主動地退到門邊去了, 將房間內更多的空間讓出來,讓4號牌小姑娘發揮。
至於顧時安,那就更不客氣,見到4號牌小姑娘有演奏的打算, 她便已一步上前, 準備走到了最舒服的床邊上坐下來了。
隻是很可惜的是,有人比她還快了那麼一步, 當她走過去,秦銘便已經在床邊上坐著了,似乎也提前看出了4號牌小姑娘的打算,見著顧時安過來, 便是努努嘴,將床邊一半的位置給她出來了,一副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過來這邊的樣子。
但凡顧時安有骨氣一點,估計就直接扭頭表示不坐。
隻是顧時安有骨氣這東西嗎?不好意思,還真沒有,對於顧時安來說,優先條件是舒服、享受,其次就是爽,換著好好的,舒服的床不錯,跑到對麵那群大老爺那邊擠著站一塊兒,那不是找罪受麼?那她幹嘛要這麼折騰?
於是,顧時安想也沒想,便直接一屁股坐下來了,爽快得很。
而就在這時,其他玩家也紛紛找位置坐著或站著的。
當然,大家想聽聽這童謠的原曲究竟是怎麼樣的是一個原因,但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大家正好能趁著這機會緩緩,好好休息一下。
畢竟剛剛一輪砸牆砸下來,動作可是不帶歇的,大多數玩家的後背都濕得差不多了,一把摸上去,全都是汗。
4號牌小姑娘的音樂水平
不錯,大概調了兩次調子之後,便能將整首童謠給重現出來了,沒有了引起詭異氣氛沙啞長音和心理暗示,整首童謠的風格都變得活潑起來了。
在那麼瞬間,大家都仿佛見到六個孩子全都圍在了啞巴保姆的周身,一邊玩鬧著,一邊哼著不著調的小調子唱著:“找啊找啊找朋友,找到幾個好朋友,我是第一個好朋友,我會黑天!”
“那我會透視!!我很厲害的,能知道你們藏在哪!”
“啊!你們都那麼厲害,那我會,我會……穿牆!那惡魔就不能關住我了!哈哈哈,還能救你們!”
“我我我,還有我,那我會巨力好了!!力氣大了,我就能保護你們,能打到程城堡裏的惡魔!”
“啊?那我呢,我能會什麼,我力氣小,也跑不快,也隻玩刀戰遊戲厲害了一點而已……”
“那你就會快刀好了,而我,就會偽裝,然後做鬼,將你們全都抓住,你們別都說是捉迷藏的笨蛋了,這會兒我一定能把你們抓進,好了,別笑了,你們還笑,啞巴媽媽,你說說他們,他們都在欺負我,說我是笨蛋!!”
六個孩子就這麼扭成了一團,看得啞巴保姆臉上倍是無奈,但眼裏卻全是寵溺,沒一會兒,保姆便拿起了口琴,一首熟悉的‘找朋友’童謠便從房間裏傳出來了,讓孩子逐漸安靜下來了,圍著坐成了一團。
更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有個孩子便已拿起了邊上的蠟筆和畫本,趴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寫起來,字體忽大忽小地寫下了童謠的第一句歌詞:‘找啊找啊,找朋友,找到幾個好朋友……’
一曲終,過往的曆史所有終成灰燼。
剛剛那一幕,雖隻是她的想象,但想必,那六個孩子與那啞巴保姆也是在十分愉悅的情況下,將這首童謠給寫下來的吧?隻是不知道,待再聽到這首童謠之後,現在已經長大了的六個孩子,心裏又是怎麼樣的一個想法呢?
顧時安不由得有點走神地想著,而就在這時,右手手臂一燙,一股熱淚就這麼從上麵滴落了下來,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
顧時安就是抬頭一看,卻是看見了站在自己邊上的6號牌小姐姐,已經不知道什麼哭花了臉。
在與顧時安視線對上那瞬間,6號牌就是一驚,連連轉過了頭擦拭著臉上的淚水,抽噎了好幾聲,才不好意思地沙啞著聲音朝顧時安說道,“對不起,我是不是驚到你了,我聽到這童謠後,便覺得這啞巴保姆人太好了,一時沒忍住,便……不好意思了。”
“沒事。”
顧時安搖搖頭,便掏出了口袋裏紙巾給6號牌小姐姐給遞了過去,正準備要開口說著什麼,前麵1號牌光頭大哥喊‘集合’的聲音便已喊來傳了過來。
也是,現在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地下二層也全都搜索過遍,該搜索的都搜索了,但眾玩家的肚子也還空著呢,是時候該用餐了,1號牌光頭大哥喊人離場也正常。
畢竟人不是鐵打的,在這真實遊戲還沒結束之前,他們還是得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以保持應對狼方的體力。
不過,因為現在顧時安坐的位置是床邊,是最裏麵的位置,比秦銘那家夥還要坐得裏麵一點,而這房間又窄小,讓了不讓‘塞車’的事故發生,顧時安也就隻好先等其他玩家出去了,自己最後再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