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層們沉默,在生命的威脅下他們立刻交代出最開始提出這個想法的加茂家長老。加茂家長老是一個很老的老人,湊巧的是他和憂禮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
頭上有一圈縫合線印記的老人拄著拐杖咳嗽了幾聲,抬起因為弱視而無神的雙眼,“憂禮閣下,真是好久未見了。”
“是有很久沒見過了。”憂禮打量著眼前的老人,比上一次見麵的時候他更老了,看起來一副時日無多的模樣,“自四年前從加茂家將憲倫買回來後,我們就沒見過了吧。”
“看來當初老朽將那不成器的兒子賣給閣下也算是明智之舉,不然憲倫又怎麼有今日。”
“哈。”憂禮諷刺的笑了一聲,他眼神詭異地看著這位老人,“加茂憲倫——這個名字不是加茂家的汙點嗎?用汙名給自己的兒子取名,你真的會在意憲倫?別惺惺作態了啊,加茂。”
加茂被憂禮嘲諷了一頓也沒生氣,他端起自己的茶碗輕輕抿了一口,不再談起自己的兒子,“將乙骨憂太派遣出國我不過是隨口一提,若是閣下不高興了,告知我等,我等再議便是。不過如今如此大的陣仗,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憂禮閣下有意挑起事端。”
有人想到了反駁的理由,其餘被落了麵子的老家夥如聞到了蜂蜜的螞蟻聚集過來,用著正規的理由責問著憂禮這個小輩,試圖挽回自己的顏麵。
憂禮斜眼瞥向這群倚老賣老之人,麵無表情的他像極了生氣時的乙骨憂太,他身後的武士感受到主人的不耐煩,刀鋒落下劈開了地板露出最底下深灰色的水泥。憂禮站在一群被震倒的人中間,神情倨傲,蔑視的視線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滑過,“真是對不起啊,老爺爺們。”
“我也沒想到你們居然這麼弱呢。”
他的口中說出了極其氣人的話語,這些在家族中養尊處優的長老們多年來從未如此被嘲諷過,但是他們也不能否認對方的話。被選中成為高層的人大多是精於利己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才能坐在這裏和其他人侃侃而談。
一般來說他們的實力隻能算是中上,比起快站在頂端的憂禮,他們真的太弱了。
真是——
太棒了埃早就想揍老橘子們一頓的五條悟礙於自己的改革一直將這群人留著,如今看到他們被別人揍恨不得拍手鼓掌,憂禮這麼好的苗子怎麼就被橫濱的人先得到了呢,要是跟憂太一起是自己的學生就好了。
不錯的身體。沉默窺伺的加茂看著憂禮身後的非咒靈一陣眼熱,這就是橫濱那邊的異能力嗎?跟上次見麵時示威的能力不同,看來這個憂禮的能力十分特殊,若是能拿到這具身體並用咒術占領主權,他千年前的理想何愁不能實現——就算沒有咒靈操使的身體他也能達成目的!
加茂垂眸轉移視線,可惜他的身體不能支撐太久,現在再謀劃憂禮的身體暫時來不贏,不過如果可以拿到這具身體名義上的兒子軀殼……
感受到惡心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憂禮嫌棄地聳了聳鼻尖,刀尖挑起距離最近的那人衣領,“那麼,你們還會把憂太派遣到國外嗎?”
“不會了不會了不會了。”被選中的那人瑟瑟發抖,他一個中立派又沒發聲也沒站隊為什麼這麼不幸運的就被大魔王選中了!?
“誒,這才叫明智埃”憂禮放過了這個倒黴蛋,他踩著滿地的人肉地毯走向五條悟,“五條君,走吧。”
五條悟看得正開心聽見憂禮叫他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就這麼走了?不再多敲打敲打?”
憂禮收回刀和異能力,他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這個點他們該放學了,再不回去會發現我不見而著急的。”
“當然,如果他們還不聽話,可能過幾天禦三家和那些咒術師家族都要辦幾場喪事了。”
乙骨憂禮頭也沒回,說著令高層們膽寒的話語和五條悟一起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在乙骨憂禮走了許久後,從地上陸陸續續爬起來的高層們收拾好自己的儀容儀表,有些人已經散去,還有一些不甘的則重新聚起來,他們開始商量反擊的計劃。
自認為在敵對那派丟盡顏麵的他們決定要讓乙骨憂禮為今日的行為後悔,但若是提起派遣乙骨憂太出國的事情所有人又一致地沉默下來,沒有人敢同意也沒有人願意提放棄,最終這件事情在沉默中被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