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邢斌是高中畢業,被分配進了地質局。
那年月,高中畢業是相當高的學曆,邢斌才是最受期待的新人。
可是後麵戴全勇跟的隊伍運氣特別好,總是能找到好的礦源,有如神助。
不僅如此,戴全勇還總結了如何培養地質隊隊員的手冊,被局裏領導看見,大呼小夥子有前途,幾次之後,他便成了隊長。
此後,有重要的勘探活動,局裏領導都安排戴全勇去,再後來,勘探鈾礦需要組建新的隊伍時,鄭副局長一下子就想到了戴全勇,讓他做了隊長。
“他那本手冊,好多錯別字,語句都不通順,還是我給他改的。”邢斌苦笑,“到頭來,功勞都是他的,我還是個隊員。”
此時,戴全勇與齊平安推門進來,齊平安見邢斌還好好的坐在那裏說話,腦袋還在脖子上,鬆了一口氣。
戴全勇:“平安,你先出去吧。小何,你也出去吧。”
齊平安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錢倩卻沒有動:“做為受害人,我想聽聽他的心路曆程。要是說動了我,我就不追究了。”
戴全勇知道她的性格,認定的事絕不會讓步,就沒有堅持。
他給邢斌鬆了綁,也給他一把椅子坐下:“邢哥,那本手冊,我跟領導說了,你幫了我很大的忙,領導非常重視。後來趙局長要我們多帶帶新人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還記得嗎?”
邢斌愣了一下,搖搖頭:“想不起來了。”
“你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等我們都真當上師傅了,再教真貨。”
邢斌頓時想起來,當時確實給他和戴全勇各自分配了新人,他藏了不止一手,心裏還暗笑戴全勇傻,把各種絕活都教出去,等將來徒弟爬到他頭上,就該後悔了。
戴全勇又繼續說:“後來,我帶的徒弟在技術大比武的時候拿了第一。”
邢斌的徒弟在第一輪就被刷下去了,差距實在巨大,連最常見的伴生礦都說不清楚。
“原來,是這樣。”邢斌苦笑。
兩人說起過去,邢斌的悔意溢於言表,又說起這次的事。
“我聽說,局裏還要組建新的隊伍,去別的地方找鈾礦,這次的隊伍算練兵,下次的隊長,就從這次隊伍裏眩我想……”他長歎一聲,“或許我可以憑舍已救人,讓領導刮目相看。”
“是嗎?”戴全勇露出困惑的表情:“我都不知道這事,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就是吃飯聊天的時候聽見的。”邢斌認真想了想,當時光線非常暗,燈都留給錢倩和兩位老大哥了。
大家又是隨便亂坐,基本上就是摸黑說話。
邢斌依稀記得,後麵又聽到一個故事,說的是明末毛文龍“養匪自重”,讓朝廷不敢對他動手,正是那個故事,給了他靈感。
是誰呢?
見邢斌很苦惱,錢倩幫他想:“你們隊裏的人,基本上都是見到鈾礦之後,才知道本次任務是什麼,不可能知道這次的任務是練兵,更不可能知道下次還要再組隊,連挑人的方式都知道。”
邢斌和戴全勇深以為然,同時點頭。
錢倩問:“老大哥也許知道這事,但老大哥應該不知道什麼明末的毛文龍,而且老大哥說的是俄語,你們也聽不懂。”
兩人又點頭。
錢倩笑著望向戴全勇:“不是老大哥,那就是你了?”
戴全勇連連擺手:“別開玩笑,我臨出發才知道這次的任務,下次組隊什麼的,聞所未聞。”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再不可思議,那也是事實。
錢倩心中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