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仿佛還能遮天蔽日的骸骨狗,刹那間化為芝麻粒大小,妄想溜走。
它有點慌,它想逃!
一步兩步,還沒到第三步,骸骨狗像是跳蚤一樣,被指尖輕輕按住。白辭居高臨下地望著它:“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骸骨狗想要扭頭猛地噴出一團火焰給對方點顏色看看,但連動都不動了,這一刻,它徹底意識到招惹了硬茬,性命危在旦夕。
“我可以做你的打手。”
“我可以做牛做馬。”
……
死亡的陰影就要籠罩下來,骸骨狗痛苦地哀嚎:“知道的都稱呼我為情聖!無論你看中誰,我都能幫你追求到。”
以為死定了,沒想到過了好幾秒,它還能抬頭看見頭頂的太陽。
骸骨狗納悶地望過去。
“我姓白,白辭。”白辭隨手綁了下頭發,青絲從指縫間滑過時,骸骨狗心想這姿色,難怪自己差點牡丹花下死了。
原本微微垂著頭的白辭一記淩厲的眼神看過來,似乎瞧出它在想什麼,骸骨狗立刻老實了,放棄胡思亂想。
離開山林前,白辭輕輕一揮袖,棺材和木屋無聲無息中消失,眨眼間隻剩下一地的粉末。
骸骨狗喉頭一動,不敢再造次。
粉塵被風吹走,白辭輕飄飄的聲音同一時間飄到耳畔:“你的那些追人方法,可以說說了。”
……
故事戛然而止,骸骨狗仰頭長歎:“美色誤我!誤我啊!!”
在它旁邊,林雲起零食都吃不下去了:“原來是你。”
那些讓人崩潰的問安,驚悚的‘愛的告白’,原來罪魁禍首一直都在身邊。
骸骨狗激動地站起來:“可不許胡說!我當初教白辭的是要含蓄內斂,讓對方感受到善意,但絕對不要唐突佳人。”
誰能想到被對方總結為一日三安。
真要說起來,情聖名聲掃地,它也是受害者。
現在追究責任也沒用,林雲起問出更為現實的問題:“你坦白告訴我,白辭出門幹什麼去了?”
骸骨狗默默扭頭到一邊。
林雲起:“最近他經常早出晚歸,理由千奇百怪。”
骸骨狗顧左右而言他:“我再去拿瓶果汁來。”
林雲起麵不改色拿起手機:“隻要現在打個電話給羅盤七,就能知道特殊小組究竟有沒有遇上麻煩。”
骸骨狗作投降狀:“你贏了……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我的低情商主人最近在研究如何能讓你得到孽鏡台。”
林雲起挑了下眉:“可我不滿足條件。”
抓住無佚前,白辭曾提到過這件事,無佚是渡不了冥河,他是能渡過去但沒有足夠的鮮血去覆蓋孽鏡台。
“凡事貴在嚐試,如果你能得到孽鏡台,就能獲得新的一重‘身份’,到那時候,就可以和我家主人一起換身份證。”
“……”
白辭非要在年滿三十歲前換身份證的癖好讓林雲起無從吐槽。
骸骨狗無奈:“可惜到現在也隻有一點頭緒,未來如何誰也不能保證。”
但有希望總歸是好的。
骸骨狗踱步去窗前,兩隻爪子搭在上麵:“如果失敗,我主就會讓你用血在生死簿上寫下他的名字。”
有了名字,相當於重新有了人的身份,白辭再自願放棄判官身份,便能陪林雲起一道經曆生老病死。
骸骨狗自然是希望林雲起可以成功得到孽鏡台,它不想百年後世上隻剩下自己孤零零一個。
窗外月光照在身上,此時每一根慘白的骨頭都散發著憂鬱的氣息。
林雲起看著好笑:“來日方長,現在就傷感,是不是有點早?”
骸骨狗:“有危機感,才能更加邁進成功。”
顯然最近心靈雞湯沒少喝。
“還有我從去年開始,每天早晚兩炷香,為你們祈福。”
林雲起哭笑不得,轉身去檢查冰箱裏麵的食材夠不夠,明天中秋,必然要準備一桌豐盛的飯菜。
白辭一直到後半夜才回來,翌日卻是起得最早的那個。
林雲起醒來時,他已經和骸骨狗開始在廚房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