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是變異,有人說是被同化,課堂氣氛十分活躍。二長老欣慰地捋了捋自己的白色小山羊胡說道:“你們說的,七八差不離十,都對。”
接下來,便不顧周圍村民驚恐害怕的眼神,大膽地將手伸到了那些走屍跟前,將自己的手掌心破開了一條道,擠著裏頭的血珠。
“這些個人,都是中了血魔的屍毒。雖苟延殘喘,但命早就在血液流盡的那一刻已然終結。”二長老看向一旁的村長說道,“一會,這些屍體都是要燒掉的。”
旁邊的人正想爭辯什麼,二長老繼續說道:“血魔先是為一人做下標記。”他伸手,將麵前的走屍的頭從被子裏亮了出來,脖子上麵映著一個深深的牙櫻
“這之後,會分別多次取血,並不會一次性將人殺死。若人直接死亡,也就變不成血魔的奴隸了。隻有分為多次,從身心慢慢地將自己獻給血魔,才能從對方那裏獲得同生的機會。同時,吸取到的血液都會被傳遞到總的身體。”二長老一個一個點過去,竟是點到了村長跟前,“即血魔那裏。都記下了嗎?”
十四名弟子紛紛點頭應道,記下了。
二長老又掏出幾張符紙,讓兩個弟子分發給新進弟子:“好好看這上麵的筆勢,怎麼走的,回去的時候不要忘記畫符,這也是我們衡山派的基本功之一。”
他繼續拿出一遝黃符,一一貼在這些個走屍的額頭,對方瞬間便沒了動靜。他轉頭,對著村民們吩咐道:“一會燒的時候,千萬不要把符紙給拿下來。”
對方木木登登,應下二長老的話,麵上多是不大情願,卻又畏畏縮縮坐在竹椅子上一動也不敢動。
天色漸夜將晚,二長老繼續課外教學,將剩下的現場解說講講完。實際上,對弟子們來說,今日不過是才藝表演考核功課修習到何種程度的演練。像這樣來了不到一個月,便能撞上這麼多鬼祟也是湊巧。二長老本想著讓弟子們一人對著一個走屍施法,但由於過程太過殘酷,怕幾位走屍的親屬不滿意,這才作罷。
“追蹤符。”二長老又拿出一道奇怪的符紙。若是不知道的,還要以為衡山派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符總,誰能想到這樣左右一張符右手一張符的門派,卻是以劍為主的呢?
他的食指和中指捏住符紙的底端,隻嘴裏喃喃,那符紙便騰空燒了起來,二長老順勢將符紙燒成的灰和到水碗裏一一喂給了在場的走屍們。
一時間,走屍身上都發出了惡臭難聞的氣味,且先前大家進門前都有開過天眼,現在再看,順著那氣味出現了一道道墨綠的煙,正源源不斷彙聚成一條線,通往外麵。
二長老一見,嘴裏哼笑著,引著眾弟子抓血魔去了。
在場的人一下子走了一大半,南檸因著腦海裏的那點不對勁,還是拖延了半刻才走。
“腿傷還好嗎?”蘇月清惦記著南檸的腿傷,也沒立馬跟上去,橫豎大部隊有著四位長老,八個即將出師的弟子照應,對付一個小小血魔足矣。
“還行吧。”南檸現在並沒有覺得怎麼痛了,隻是她才走出去沒多遠,遠處剛送完大部隊回來的王二狗一見南檸,雙目一怔。南檸隱隱看到對方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隨後傻笑著從南檸身邊走過。
“師尊。”南檸伸手抓住一旁的蘇月清,“我剛剛,傷的是左腿嗎?”
她沒有直說,但以蘇月清的能力,應當能猜出來。
蘇月清輕輕彎腰,好讓自己能夠湊近年紀小小的江玉:“怎麼了呀,你傷的,不是兩條腿嗎?”話畢,她便察覺到了不對勁,臉上的笑容漸漸凝滯。
她反應快,對方壓過來的時候,自己便已經躲開了。就是南檸有著腿傷,一時半會反應沒有那麼及時,被對方抓了個正著。
這時,她的眼前才出現了關於劇情的彈框:【觸發血魔劇情。】
眼前的王二狗,一改方才見到的癡傻模樣,手腳靈活如同常人,若不是他身上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黑氣,加之方才他那故意露出來的破綻,無一不在告訴南檸,他有問題。
就好像,故意讓南檸發現,引她上鉤。
王二狗此時看來,同常人無異,且嘴裏並未出現尖細獠牙,手指也是和正常人一般,並沒有長出黑長黑長的手指甲,這也難怪大家夥們沒有看出來。
裏麵的村民與其說是在害怕二長老殺死他們的家人,到不如說,是在害怕著這位王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