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畢業季。
炎炎夏季,莘莘學子穿著學士服,成排站在瀾城大學門口拍照。
相機“哢嚓”聲,畫麵定格。
人群散開,女生宿舍301,室友四人圍在一起,坐在花壇前等獨立拍照。
結束後,同學們一哄而散,抱的抱,踹的踹,哭的哭,笑的笑。
大學生涯,就此結束。
女生宿舍樓下,秦言禮等候多時。
秦梨穿著學士服姍姍來遲,小臉兒曬得通紅,小碎步走到秦言禮身邊,露出小虎牙:“大哥。”
聞言,秦言禮回頭垂眸,拿出小禮物盒,笑:“畢業禮物。”
“謝謝大哥1
收拾好行李,秦梨跟室友們一一道別,打道回府。
車內冷氣十足,秦梨坐在後排拆禮物,聲音窸窸窣窣,都藏不住她的滿心歡喜。
禮物是隻毛絨公仔,耳朵上掛著鑰匙扣,精致小巧。
秦梨愛不釋手,懂她者,秦言禮也。
等紅綠燈時,秦言禮適時開口:“回老宅吃飯,程家也在。”
“哦。”秦梨應了聲,想了想才反應過來:“程硯嗎?”
“嗯。”
“知道了。”
秦梨把玩著公仔,青蔥手指緊緊捏在一起,她跟程硯之間的淵源,要追溯到上上輩人時。
言簡意賅,就是狗血的娃娃親。
話雖如此,其實秦梨跟程硯也沒見過幾次麵,略有耳聞也隻是從微博上看到的。
程硯,二十五歲,頂流歌手,二十歲出道,低溫兩年,爆紅三年,熱度不減。
這麼一位頂流,是她的娃娃親未婚夫。
“……”
秦梨覺得,就沒這麼一言難盡的事。
車子平穩行駛,秦言禮又說:“你還小,不喜歡的話,大哥可以替你退婚。”
“沒事的。”秦梨咕嚕咕嚕毛,考慮到自己未來生活,雙手撐著臉頰揉了揉,含糊不清:“我以後還指望他養家糊口呢。”
秦言禮擰眉:“養家糊口?”
“對呀,我實習期間應聘了大魚娛樂,最近郵件剛發來,是程硯私人化妝師。”
“。”
秦梨怕秦言禮想多,又連忙小聲逼逼補充:“我隻是應聘化妝師,沒想到他的化妝師突然離職,就把我頂替上遼。”
除了娃娃親,這麼狗血的事,也不常見遼。
沉默片刻,秦言禮語氣平緩:“嗯,先了解了解也行。”
秦梨超級小聲逼逼,哥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半個小時的路程,坐的秦梨昏昏欲睡。
下車時,半張臉頰因為剛才在車上打瞌睡,被衣服印了印子,一道一道的衣服紋路。
她拍了拍臉蛋兒,保持清醒。
不困不困,你是墜叼滴!
一抬眼,看到門口的另一輛黑色車子。
應該是程家的。
剛進大門,陳叔從前麵迎過來,湊在秦梨身邊小聲說著:“程家來人了,老爺子和老夫人都在,阿梨你要不要先避開?”
老宅從管家到阿姨,無一不疼愛秦梨。
大家都知道秦梨跟程硯從小被娃娃親束縛,實則兩人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二十幾年來,估摸也就見了三次麵。
距離上次見麵,還是七八年前。
沒有感情的婚姻,他們不想讓秦梨受罪,所以才出此下策。
“沒事的陳叔。”秦梨莞爾一笑,頭頂的那撮呆毛翹起邊兒,更闊愛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