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機會嗎?”林楚楚眼神有些落寞。
“別忘了,他叫陳秋生。”吳迪道,也許除了他,沒有人還相信秋生會贏。
“如果他隻能走到這裏,不配與我一戰。”宗政胥冷聲道。
林楚楚沒空理會他,喃喃自語道:“為什麼,為什麼還要硬抗,為什麼比賽還沒有結束,他可能會死在這裏,難道勝負真有這麼重要?”
沒人比遊原更清楚自己的刀有多重,不是他們這個年紀的身體能夠承受的,以陳秋生的境界,隻要一刀,比賽就將結束。
贏家隻能有一個,今天這一戰,他們都賭上了自己的命運,他不會手軟。
漫天的刀影遮蔽了陽光,如同上天降下的神罰,連地麵也開始皸裂。
“奇怪,我從未見過有人能在遊原的刀意下支撐這麼久。”宗政胥突然道。
話又重新點燃了林楚楚心中的希望。
“這小子簡直就像站在的空間的裂縫裏,遊原的刀意劈中的都是虛影,如果他不能順勢結束比賽,那結果不好說了。”左長老自言自語道。
刀意對內力的消耗極大,遊原從未如此長時間使用刀意,內力告急,出刀的頻率在變慢,臉色也有些凝重。
飄揚的塵土慢慢散開,遮天蔽日的刀影也越來越稀疏,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其中的變化。
此消彼長,陳秋生如同溺水已久剛透出水麵的人,有了希望,整個人像重新注入了能量,天平又慢慢趨於平衡。
隻有一劍的機會。
他心道,體內的內力所剩無幾,比賽到現在,任何一個失誤都可能葬送比賽。
“已經快酉時了。”吳迪看著天色逐漸變暗。
倆邊的實力和毅力折服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原本已經沉寂的觀眾又開始鼓噪起來。
“遊原,這可怎麼辦呢。”宗政胥翹起二郎腿。
“你話真多,怎麼不找你去解說?”林楚楚沒好氣道。
麵罩遮住宗政胥的臉,看不到表情,但他明顯怔了一下,沒有再出聲。
忽然,刀意頃刻收斂,遊原彎曲雙腿,沉身一蹲,整個人騰空而起,從瞳孔到眼白,通紅一片,已然如惡魔降世。
秋生看到那雙眼,心跳都停了一下。
來了,決一勝負的時刻。
遊原長刀舉過頭頂,緩緩落下,每下沉一寸,秋生的壓力就大一分。
人刀合一。
陳秋生不知道為何心中冒出這個詞語,這一次,那星辰心法也幫不了他了,
再度揚起的塵土,吞噬了他身影。
隨著刀完全落下,遊原也跌回地麵,以刀拄地,喘著粗氣,死死盯著那漫天的塵土。
看台上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這一刀的霸道,若是生吃,怕是神仙也要折腰!
“我輸了。”聲音中透著不甘,傳到場上每一個角落。
傅晚帆難以置信,睜開眼,左手撐著地,想站起來,但一動全身就猶如要散架一般,隻能躺在地上。
天空中,那個漩渦已經消失。
什麼東西?
難道隻是一個夢?
他感覺有東西進入自己身體,運起心法,可一切都很正常,他看著充斥暴戾能量的天空,無法說服自己。
“不用擔心,你能出去。”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他一驚,想起身,但身體仿佛麻木,“誰,是誰在說話?”
可四周空無一人,天地間靜得可怕,他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俊美的臉龐瞬間變得慘白,渾身戰栗,最擔心的還是發生了,原本隻是被困在這裏,至少沒有什麼危險,可現在蹤跡敗露。
想起剛才那倆個怪物,麵對任何一個,他絕無活下來的希望。
等等,剛才那人說什麼,能出去,這人難道是來幫我的?
“你看不到我,因為現在你就是我。”那個聲音再度響起,隻是略顯蒼白無力。
“你到底是誰,什麼意思。”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從他腦海裏冒出來,那個人沒死,而是進入了自己的身體,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不可抑製。
“沒錯,我就在你身體裏。”
他終於發現,聲音是從他腦海裏傳來的。
他腦子一片空白,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那個怪物進了自己的身體?
“你不用怕,我不會害你,我們現在先離開這裏再說,你在這裏太危險,隨時會魂飛魄散。”
“怎麼離開?”思索片刻,他還是打算先離開這裏,這陌生詭異的地方,令他渾身不自在。
“換做其他人可能不行,但是你可以,隻是你不知道方法而已。”那個聲音變得異常平靜,每個吐字都清晰緩慢。
“怎麼做?”
“你說話不必出聲,隻要心裏默念一下,我就知道。運行太乙心法,其他交給我。”
太乙心法?他怎麼知道我有太乙心法,但疑惑一閃而過,他還是照做了。
之前那種無力感和疼痛感已經褪去,起身盤腿,沉下心,運行心法,剛開始和往常沒什麼區別,但慢慢地,一股陌生的力量將他的內力調動起來,並且速度越來越快,如同一個漩渦,瘋狂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