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它會說話?(1 / 2)

自從上次與旌州督武處和驪山劍宗的長老結下梁子後,九灣村附近的動靜就多了起來,楊棄劍能察覺到,林子裏藏了不少來曆不明的氣息,多半是督武處派出的武探。

想來是那湯大人和驪山劍宗的長老仍不甘心,暗中留下的小棋子,指不定什麼時候再使個壞。

這給他的修行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一舉一動都在旁人的監視之下,這感覺實在不好。

老楊頭從八灣村竹林裏又折了根竹子林,又難得地回到了河邊釣魚,可怪異的是,他再也沒能釣上過魚,哪怕是往日最常見的小板鯽,老楊頭不禁喃喃道:“氣運已盡。”

楊棄劍也不再下水捕魚,每日照例打坐,練劍,偷偷摸摸到一灣村鬥錦鯉,三點一線。

由於沒有魚獲,爺孫倆又過起了天天啃羊肉包子的日子。

枯燥的生活在一群江湖霄小的注視下,仍在有條不紊繼續著。

直到今日,一灣村的河道被一群官府來人徹底圍堵住,一張巨大的鐵絲網拚裝在過二灣村的河灣處和九曲河與上一級支流沅江的交彙處,硬生生將這一段河道封閉成了個鐵牢籠,兩隊人馬約摸有幾十個人,在河兩岸不分晝夜的巡邏看管。

這應該不止是督武處的手筆,巡邏的隊伍中既有鮮見的城防駐軍,也有城裏的衙門捕快,這些都是旌州知牧才能調動的力量,至於為何會有如此聲勢,楊棄劍也不明白。

近幾日,河畔圍觀的人群也隻增不減,竟都是些三五成群、頭戴蛇冠的江湖武者。縱然河邊有巡邏的隊伍,卻也攔不住這一波波武者前來察看。

大秦尚武的政策,在此刻就體現得淋漓盡致,那些個城防軍和捕快看到這些戴冠的武者尚要禮讓三分,他們能阻攔的,也隻是那些個附近來看熱鬧的老百姓罷了。

平靜的村落,乃至於整個旌州城,都被這條錦鯉攪得暗流湧動,各方勢力的相繼趕來,往常極難遇到的大乘境高手,此刻就如菜園子裏的白菜,隨處可見。

旌州督武處的掌事湯鍾湯大人此刻正誠惶誠恐地接下麵前一位黑衣信使的密信,這是督武司那位上官直接下達的密令,臘封的竹筒裏有一張小紙條,上邊隻寫著短短一句話,“麒麟至,穩態勢。”

他攥緊了這張紙條,挺著碩大的肚腩在屋子裏來回踱步,朝廷先前來信隻說是準備要留下這條錦鯉,沒想到竟重視到如此程度。

“麒麟”在督武司官話裏就是八品宗師的意思,朝廷如今派出的八品宗師要趕來旌州,他一個小小督武處的掌事自然要提前做好準備。

州府的知牧應該也是接到了上頭道府的命令,如今已經封堵了河道,但近來各地武者紛遝而至,此刻旌州城的江湖局勢錯綜複雜,他頓覺有些力不從心。

目前所知,光是通玄強者,都已經來了好幾位,大乘境的更是多不可數,如何在朝廷來人之前穩住他們,不讓河中的錦鯉出什麼差池才是當務之急。

黑衣信使已不知何時消失在了門口,他忙邁出門去,抬頭看著院牆外的陰霾天氣,一陣寒風襲來,吹得他不寒而栗。

這差事,說不得是個機遇,若是辦得漂亮,那功勞可是能直達杜司承案前,少不了自己的好處,他這般想著,轉頭喊道:

“今日誰輪值?傳信讓九彎村埋伏那老頭的武探都先回來,還有在家告休的,都先停了,申時都趕到處裏,本官要開個會。”

他扶著滾圓的肚子回了屋內,補充道:“一個不少,都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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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九曲河下那鐵絲牢籠既困不住錦鯉,也擋不住楊棄劍。

夜黑風高,為了避人耳目,他從九灣村河道就下了水,如遊魚一般逆流向上,破水而行,一直遊到了二彎村河灣外的鐵絲網前。

他將琅玕劍咬在嘴裏,麵目猙獰,兩手抓住鐵絲,使勁往兩邊一扯,就撕開了道能容一人通過的口子,然後一手握住劍,雙腿擺動之下就如泥鰍般鑽了進去。

今晚沒有月亮,天空中烏雲密布,寬闊的河道裏光線極暗,水下是一片漆黑。

岸上的巡邏隊伍對水下的情況一無所知,楊棄劍則在夜色掩蓋下四處遊動,努力尋找那錦鯉的蹤跡。

今晚那錦鯉就如同失蹤了一般,任他在水下找了兩圈也沒發現蹤跡。

莫不是已經被人捕走了?

岸上還有人守著,魚被捕走的可能性不大,是不是破了鐵絲網朝淮江支流遊過去了?

他忙遊往九曲河源頭的鐵絲網處,沿著一端向河對岸摸索過去,果不其然,發現了正在鐵絲網附近遊動的錦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