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場景是黑暗,什麼都沒有,隻有黑暗。在黑暗的正中央,我看到了他這次他的形象是一個大概7~10歲左右的小孩,我不太清楚它衣服是什麼顏色的,也看不清它的臉。它感覺到我來了,轉頭望向我,表示我最近出現的有些頻繁。
我不得不承認它說的是真的,在我的印象中這種對峙的情況大概幾年才會出現一次,或者隻是我之前並沒有刻意關注我什麼時候見到它。當然我是不會承認的,而是冷冷的表示它經常出現,每時每刻都在我的身邊,因為它就是我,而它出現的以我想象中其他人物的形式出現。
它讀懂了我的想法並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我想象出來的哦,最近我總是頻頻打斷我的幻想。
在這裏,不得不提到,我是一個思維比較發散的人,我經常會莫名其妙的開始幻想,而我幻想的事物可能很亂,參雜很多元素,但是是有一定的劇情可言,也會有幾個常駐人物。
從開始一直盤腿坐在地上的它突然站起來一步步向我靠近。它每走一步,它身後的黑暗都會變成多姿多彩的幻想世界。它一步步靠近我,告訴我別想了,我之所以想象出來,就是因為這些想象的東西讓我感覺開心,在幻想世界裏麵我可以成為任何人,經曆任何事情,我喜歡這一切,所以我才會幻想他們,既然如此,我為什麼又要頻頻打斷能讓自己開心的事呢?
我遲疑了一下,好像有什麼類似於鏈條的東西,緩緩的纏到我的肩膀上,我猛的退後一步,打碎了這一切,周圍再次回歸黑暗,我告訴它適可而止。如果一直沉迷在幻想中,因為虛擬的幸福感,把現實過得一塌糊塗,那就本末倒置了。他問我,我又怎麼知道這裏是假的,外麵是真的,我是怎麼判斷真實和虛假的。我的腦海裏麵劃過無數之前接觸過的哲學理論,我趕忙打住。我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而不是將其變成一場哲學討論。
我趕時間,我明天還有另一場考試,得去複習,必須趕快結束這一切。我指責它為什麼要在今天的考試上間歇性的使我不斷分神,讓我費了好大勁才將注意力拉回來。它難道不知道這場考試的重要性嗎?它被我氣笑了,這好像是我的問題吧。它就是我。合著我在腦海中創造出另一個獨立自己的形象,就是為了讓其背鍋。
自從我察覺到我幻想中的一切,其實都是我自己本身的意誌後,我們討論的場麵就越發有互動感了。尤其是在這次疫情期間,我經常一個人待著,沒有同齡人與我聊天。唯一的交流似乎就成了和它。這讓我時不時懷疑自己是不是要精分了。不過我知道這很正常,應該所有人都曾幻想過一個與自己交流的人,可能是自己的戀愛,對象可能是自己的朋友,但是不管他們以什麼形態出現都不可否認,他們就是幻想者本身的意誌。
果不其然它這次很不給麵子的反駁了我的想法,它告訴我,我幻想世界是由我的大腦創造出來的。既然我會頻頻分神,那隻能證明我幻想世界中發生的事情比我的考試更有意思,而我更願意去做更有意思的事情,總結下來就是自己專注度不夠,怎麼能怪它呢?
我告訴它,可是我並不覺得沉迷於幻想世界讓我快樂,反而它頻頻給我帶來痛苦。可能我在幻想的那一刻是開心的,但是事後又會被巨大的空虛感吞沒。我發現現實生活中的我,和我幻想中的我差距過大,這很令人難受。它同意了我的觀點並告訴我,我永遠不可能成為我幻想中的自己。畢竟我幻想中的自己有些方麵太過完美,但另一些所謂的缺點,在我的幻想世界中不值一提,但在現實生活中很容易被打。
我知道它是在用另一種方式罵我欠扁。但是不得不承認它說的是真的,因為現實生活中的我不可能精通所有事情,做什麼都成功。所以那張洋為所欲為的態度的確不行。這時我意識到我給它帶跑題了。
不過我還沒有來得及將話題拉回來,它又繼續了它的演說。它說我的痛苦來自於思維。我現在不高興的原因是因為我不需要幻想的時候,思維仍然不能停止活動。思維總是不停的評論推測,比較選擇幻想,構建出一個虛擬的狀態。有時我可能需要這種狀態,但有時候不需要時它又不是時宜的出現幹擾我關注當下更為重要的事情。
這次我終於有機會搶回話語權,我發揮了甩鍋的本領。我警告它,這是它的問題,它不該如此。我們應該一起注意重要的事情從而完成我們的夢想。
它毫不猶豫的吐槽說那是我的夢想,不是它的。它服從的,並不是我的意誌,而是我內心的期望。它不過是在飾演我潛意識中在意的事。
我又搬出了各種各樣的理論表示專注才能讓我們更接近成功。這樣我們才能更幸福,拿到我們珍視的東西。
這一番言論又引得它一陣大笑,我們珍視的東西。它嘲諷道我知道我真正想要什麼嗎?它指責我是一個暴君,總想著消滅它或者掌控它。能控製它時,表彰自己卻認定自己是開心的。但有時控製不了,最後屈服於它的力量時,又隻斥責它。我隻在乎我所認為我珍視的東西,卻從沒有想過他是什麼感受,為什麼沒想過呢?因為我根本不在意。我隻是認定自己想要什麼,卻沒有想過自己真正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