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宅院的門緩緩打開,裏間出來一個溫文爾雅的青年漢子,拱手言道:“末將恭迎陛下。”
李曄溫言笑道:“卿不必多禮,不知孤臨時安排的住處可否滿意?”
符存審回道:“多謝陛下掛念,末將寒微之人,粗茶淡飯本是常事,這些都習慣,陛下請進。”
進入裏間宅院,二人來到空地,李曄拿出銀槍,說道:“存審請看,這便是覺遠大師贈予的絕世好槍,孤初時使用時便感其不凡,槍透寒意,無堅不摧,不知當年的玄奘法師是如何獲得?又是什麼材質打造而成?”
符存審略一思索,說道:“末將居住弘福寺一年有餘,曾聽大師言道此槍乃是由镔精製成,槍散寒意,堅不可摧。當年玄奘法師西行,途經波斯地界,救治國王,國王為感激醫治之恩,遂以寶馬和名槍相贈,汗血寶馬曆經年月,已然不在,唯獨留下此槍,一直由弘福寺曆代主持傳承。”
李曄點點頭,心想這裏麵竟有許多故事,說道:“存審所言镔精是何物?”
符存審說道:“據覺遠大師所說,镔精是從镔鐵中提煉而來,百斤镔鐵提煉不足一斤,镔鐵在波斯本就產量稀少,镔精就更加難得,像陛下手中這百餘斤重的镔精,時間罕見,或許僅此一件。”
李曄釋疑,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難製之槍,聞所未聞。不知卿能否用這寒槍上陣殺敵?”
符存審歎了一口氣,說道:“陛下抬舉某了,末將所用赤焰槍乃是家傳,六十餘斤,末將持之征戰沙場,已覺偏重,如何能使這百餘斤重的槍?”
李曄道:“那倒是可惜了,不知孤可否使用此槍?”
符存審鄭重說道:“某觀陛下胡亂揮舞此槍,舉重若輕,猶有餘力,應是臂力過人,不知陛下可有測試過自己的臂力大小?”
李曄道:“這倒是沒有,孤雖然領兵作戰,上過陣,殺過敵,隻是感覺氣力雄厚,不知疲軟,並未測試過自己的臂力,不知卿可有辦法,今日就在這試試,孤也很期待自己的臂力多少。”
符存審聽到李曄的話,忙叫人拿來三石強弓,說道:“陛下就以此弓箭試試臂力,在軍中能開三石弓的已經算得上難得的好手了。”
李曄道:“好。”隨即彎弓搭箭,瞄準百步距離的箭靶,使勁一開,弓被拉成大大的弧形,突然間“嘭”的一聲清響,弓身攔腰而斷。
符存審望著弓身斷裂,大駭不已,苦笑搖頭,自愧弗如,初見時還以為李曄不似大將之才,今天就給自己恨恨一巴掌。說道:“陛下果然天賦異稟,神力過人,某觀陛下彎弓射箭臉不紅,氣不喘,卻輕輕鬆鬆拉斷弓身,應能開五石強弓。”
李曄對於幾石弓沒有概念,說道:“難不成存審拉弓射箭不是如此?”
符存審耐心的解釋道:“陛下有所不知,古往今來能開五石以上強弓的無不是無雙猛將,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耳,末將也隻能開四旦弓,五石是萬萬做不到的。”
李曄聽見符存審說自己能開五石強弓,雖然不知道是多重,心裏還是欣喜難耐,心道:“原來如此,自從成了皇帝就感覺力大無窮,還以為古人都如《三國演義》中的那樣猛將如雲,力大無比呢?現在看來自己能使這柄寒槍,縱橫千軍萬馬之中,想想就激動,畢竟每個男人都有一個將軍夢。”隨即問道:“那不知孤可否使用此槍?”
符存審道:“應是可以。”
李曄哈哈大笑,開心不已,說道:“不知卿可否教授孤槍法技藝,孤命人從皇宮大內遍尋槍法典籍,隻能找到一些殘片股本,閱之不解,隻能相尋卿了。”
李曄拿出一本本槍法典籍遞給對方,符存審隨便翻看一下,震驚之情難以自抑,激動的說道:“皇室果然收攬有天下武術典籍,陛下有此典籍,練之自可縱橫天下,卻分予末將,末將受之有愧。”一言甫畢,躬身下腰,重重一禮。
李曄極速扶起,說道:“存審嚴重了,你乃孤手下愛將,孤怎能吝嗇,莫說幾本殘缺不全的槍法典籍,即使將皇室幾百年是武學收藏盡付於你,孤也是眼也不眨。”
“末將多謝陛下愛戴,從今以後,上刀山,下火海,陛下所指,臣萬死不辭。”言畢俯身下跪,鄭重拜道。
李曄此次並未阻止,明白這是符存審正式認主,對李曄來說,幾本破書能值幾個錢,放在皇宮也是發黴,用來招攬大將,何樂而不為呢?更何況長安久經叛亂,書籍焚燒大部,隻剩下一些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