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炎熱的天氣下,這個南方的孤島上卻是一片陰涼。綠色的草植瘋狂生長,高高的泛著青色小葉的翠竹,大片的不知名的樹木遮天蔽日,西邊的鄉間小路也幾乎被植物覆蓋。從樹木中還能探出頭的是零星的幾座別墅,再遠處的摩天輪好似在這陰鬱的天空下旋轉了起來。
“哢噠哢噠...”
按動筆的聲音一直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裏有節奏的打著拍子。
“哢噠哢噠...”
男人已經非常不耐煩,他已經站在窗口許久,望著遠方出神。他回頭瞪了女人一眼,說道:“有個家夥一直在四處打探情況。”
女人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很近嗎?”
“難說。”
“他知道多少情況?”
“知道一些,但絕對不全麵。”
“是誰?你猜他是狼人?還是神?”
“無名小卒而已,但是他掌握著我的證據。他以前就是偵察兵出身,退伍後才當了保安,他有可能不和大多退伍兵一樣,有可能還保留著在部隊裏的習慣。”
“你們最開始一直在一起,他在軍中服役了多久?”
“說起來夠早的。”男人又掀著窗簾向窗外望去。
“你還真準備一直在這裏望風嘛?”
“張靜雯!你是神還是人?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你不是狼人,我也不是,為什麼我們之間不能坦白點呢?”
“假如我不呢?”我看了他一眼然後收回目光,低著頭說:“太陽要下山了。明早的投票裏,你準備投誰?”
他似乎有些不悅,說道:“那是我的事。”
過了幾分鍾他又有些後悔起來,他說:“那家夥可是個牆頭草,他說的可信嘛?你就願意跟他走了?”
“不好說,虛偽的人我見的多了,說的越是真誠聽著就越是虛偽。為了活下去,說假話的代價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男人鄒著眉頭說:“你能不能別再按你那支中性筆了?黑燈瞎火的,你在寫什麼。”
“這荒山野嶺的,還能寫什麼?當然是寫咱們兩個萍水相逢之人的末日圓舞曲啦。”
日記:
太好了.......奇怪,我為什麼要在紙上寫下太好了?也許是因為我自己當時堅持要帶著這個漂亮的本子和筆來到這個島上參加這個詭異的活動吧。
今天是2020年10月27號,我剛剛吃完了手頭上最後幾塊餅幹。哈哈,也許當你撿到這個本子的時候我已經涼了,畢竟手頭的淡水喝完了,在這個四麵環海的荒島上,水源斷絕是件大事情,如果搜不到補給,我下次再渴的時候就要去外麵的地上舔泥水了,幸運的時這幾天雨水很充足,泥水有的是。
現在你一定看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對,畢竟你不知道我此時身處怎樣的環境。一個四壁漏風的房間,一張中間床骨被壓塌斷掉的床,一個布滿灰塵的梳妝台,搭著兩把椅子,然後就是一個趴在桌子上寫字的自己。我大膽的猜測一下,這裏之前應該是一對新人的婚房吧,到處都是紅色的基調,床單、被子、椅子上的坐墊,甚至連櫃子都是酒紅色。我看著鏡子裏鬼一樣的那個人,亂糟糟的頭發,髒兮兮的臉,衣服也刮的到處口子還有已經幹涸的血跡,啊,血當然不是我的。
現在這樣子誰能想到我曾經是一個在學校裏受眾人追捧的係花呢?額,不好意思,我太自戀了,但畢竟係花也不是我自封的,追求我的人也真的很多。即使在這種險境叢生的地方,也有男人願意豁出命來保護我。現在葉江歌就在窗戶邊上從窗簾上翹起了一個小縫四處看著。我跟他說了幾遍,根本不需要這樣緊張的,比較離深夜還早,法官大人還沒宣布狼人可以行動。但是這幾天意外發生的也比較多,他像個神經病人一樣關注著樹林裏的各種風吹草動,讓他警戒著吧,小心點也好,此時他也極力展現著自己身為男人的優勢。
情況並不樂觀,這場遊戲如果被淘汰或者違背了主辦方製定的遊戲規則,那厄運就會隨時降臨到我頭上,至於是什麼,誰知道呢?但是絕不是安樂死那麼舒服的結局,我身上的血跡就能證明這一點。哈哈,我已經有點瘋狂了。
說了這麼多,淪落如此也都是我咎由自取。即使是現在我也還天真的想著把這幾天的事情簡單的寫一寫。雖然身處荒島,危機四伏,島上的人心懷鬼胎互不信任,但是我真的覺得這是一次很刺激的戶外狼人殺遊戲體驗,趁著現在這些記憶還非常深刻,我得趕快把這些都記錄下來。如果幸運的話,我還能活著回去,憑借著我在島上的經曆我覺得我肯定能成為一個小有所成的家。當然如果為此付出生命,那我也不抱怨什麼了,畢竟我第一天就喝了解藥自救過了,這算是我的“第二次生命”,誰讓我是一個美麗又迷人的“小女巫”呢?說了那麼多,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狼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