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長幼,我才是三殿下。所以,出局吧弟弟。”鴉啜飲寡淡的茶,洇著幹裂的唇。

鴉冥思苦想著下一招的落點。

而綢妃宮內卻是修羅場一般的氛圍。

“眾位卿家,那拉藏已然不顧同胞之情,蒙蔽父汗削了幼弟的權。他的下一步,自然就是鏟除我這個威脅。”長兄坐在正位,手肘撐著案幾,俯瞰著兩廂跪坐著的門客。

“孩兒啊,你養這一群酒囊飯袋作甚?”屏風後,嬌滴滴的女聲,“這滿堂卿家的才華,恐不及那鴉的十之一二。我母子倆還是求大汗外放封地罷了。”

“嫡子之間的爭鬥大體已經結束,三殿下根本沒有做出有效的抵抗。”下首一人率先開口道,“據我所知,錦主母起先並未在兩子之間做出什麼選擇,因而這一切很可能都是拉藏單方所為。”

“拉藏挑起的是陳年懸案,以調查此事為引,給大汗點破禁宮裏有三殿下的勢力,再借刀殺人。”

“那麼這樁懸案,拉藏怎麼做到篤定三殿下的勢力不會發覺什麼呢?”

“卑職請問殿下,可否解釋這其中的疑點?”

“你是說,拉藏知道真相?”

接話的門客搖了搖頭。

“卑職一介外臣,自然不知道宮中的真相,也不敢妄測誰知道什麼。臣剛剛的一席話,隻是想提醒殿下和主母,拉藏的勢力可能早已發展到宮裏。”

“假使宮中有拉藏的內應,想必可以栽贓陷害以挑起事端。再讓忽律去查一個本就沒有發生的事情,就算那忽律有天大的本事,沒有意識到內應這一點,就不可能解開局麵。”

“所以,主母您要多觀察宮裏的情況,如果能發現誰做了拉藏的內應,恐怕三殿下的今日就會是拉藏的明天。”

“孩兒的汗位,可就有勞母後了。”

“無妨。”屏風後的聲音漸漸飄遠。

“今日之會,是母後召集大家議事,改日眾位卿家可要來吾帳下飲宴。”殿下長身而起,走到對麵,攙起出謀劃策的門客。

門客低聲道:“殿下可以讓駐地的兵將動一動了,擱久了怕是鏽了。”

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