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偷了塊石,撿了本書(1 / 3)

砰的一聲巨響傳來,將洛司的思緒拉回來,不知不覺中,他穿越來滄瀾大陸已經十五年了,上輩子他還不叫洛司,上輩子他叫付仁,顯而易見,從名字就能看得出來他的父親對他寄托了多麼美好又直白的願望,隻可惜付仁到死也沒變成一個富人。洛司其實並不害怕死亡,反倒是希望這一天盡快到來,為了治療他的癌症,已經是將原本還算是小康階級的家庭拖垮了,洛司的遺言也很簡單,爸媽對不起,來生兒子再孝順你們,最後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終於不用再疼了。

巨響過後,一陣煙塵飄蕩而起,洛司緩緩起身,向著河邊走去,隻見河中有一個上半身不著寸縷,下半身隻穿著用粗糙的麻布縫製的褲子,赤著雙腳,正在搬動一塊巨石的少年,兩百多斤的巨石在少年手裏好像隻是稚子拿在手裏的彈珠一樣,洛司卻對眼前的情景已是見怪不怪了,那少年見洛司過來,又轉過頭向河底望去,一邊望一邊對洛司說,小司,河底最後一塊鯉血石就這麼被咱們搬走?

洛司聞言,不急不忙的說,怕什麼劉哥,我們不取別人早晚也會取了的,況且你天生神力,我們兩個就能把石頭弄走,再說了,采石局已經走了,即便是官府,又有誰會懷疑到兩個小孩子身上?

洛司口中的劉哥其實叫劉銘,外號叫流氓,兩個人都是孤兒,嚴格來說,洛司隻算半個孤兒,洛司的父親早逝,留下他母親與他相依為命,就在去年年關將至的時候,一夥妖族死士進城中,漏出巨大的妖族真身大肆破壞,洛司的家不幸被波及其中,房梁倒下時,洛司的母親用盡力氣將洛司推開,自己卻被壓在房梁下,待玄空寺的人趕來,洛司的母親這才被救下,雖有藥殿高僧廣施術法,卻也有不少平民百姓沒能熬得過那個年關,洛司的母親雖沒丟掉性命卻也徹底失去了行走的權利,但是日子總是要過的,於是僅僅十五歲的洛司就扛起了家庭的重擔,采藥,送信,給酒樓當雜役,酒樓老板有時也會將一些客人不吃的下腳料給了洛司,雖然那些有錢的酒客不屑於吃這些東西,但對於洛司家來說,也是難得一見的葷腥了。迫於生活,洛司總要接觸三教九流的人,一來二去就認識了劉銘,劉銘天生神力,雙臂使出全力可達三石,也就是三百六十斤的力氣,但是劉銘雖然力氣很大,卻不愛動什麼腦子,要不然以他的力氣,去大戶人家混一個護院還是輕輕鬆鬆的,隻可惜他嫌給別人家當護院不夠自由,於是隻能賣賣苦力,去碼頭搬貨,有時候運氣好還可以就近在城內攬到活,每日辛苦勞作隻為了照顧他那一群弟弟妹妹,其中最小的才10歲,最大的也才13歲,要不是有劉銘,這些孩子隻怕也難以存活下來了。

劉銘雖說每日拿到的錢比洛司要高一些,可還要照顧他那群弟弟妹妹,吃不飽是常事,在劉銘下工後,洛司有時就把酒樓裏一些幹淨的剩飯剩菜偷偷拿到柴房裏給劉銘吃。就在昨日,洛司在上菜的時候不經意間聽到有桌客人在談論河裏的鯉血石,聽說經過這些年的開采,城外小河裏的鯉血石已是消耗殆盡了,工部的采石局打算去更南邊的大濟開采,聽到這些洛司不禁動起了心思,倘若真的運氣好,挖出來一塊原石,即便需要舍棄十之八九的石料,剩下的鯉血石也夠賣個好價錢,夠給老娘吃兩三個月的好藥了,但以自己一人之力卻是難以將石頭順利的帶上來,於是就想起了“龍虎幫”的幫主劉銘,兩人一拍即合,說幹就幹,洛司知道以采石局的眼光自然不可能為了剩下的寥寥幾塊原石還會剩下大批人馬來開采,於是等到采石局的人撤了以後,與劉銘一同前來尋石,看看是否能有剩下的,除了些小的廢料,就剩河底這一塊兩百來斤的鯉血石了,大概是因為采石局的師傅斷定廢料太多,采石局懶得去費勁從河底弄上來,這才給了兩人可趁之機。

劉銘將石頭砸向岸邊,對著洛司說:“接下來怎麼辦,我扛到城門口嗎?”

洛司白了劉銘一眼,接著說道:“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兩個來偷石頭是嗎,還扛到城門口,你幹脆扛到玉石鋪老板門口得了”。

劉銘聞言,若有所思道:“玉石店老板能相信咱們是在路上撿的嗎?”

洛司沒好氣的說:“省省吧劉哥,從哪撿兩百來斤的鯉血石啊,要不是我一聽到消息就趕來看采石局的人是否已經走了,這鯉血石哪裏輪得到咱們,更何況,私自采石買賣可是要坐牢的”。

“那現在怎麼辦?這麼大一塊太引人注目了。你腦子好,你快出個注意吧”劉銘緊接著說道。

洛司稍稍思索後,對劉銘說:“其實我昨天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鯉血石雖然不是最名貴的石料,不過勝在顏色亮麗,最是被那些文人姥爺們喜愛,我們不如將石頭藏到野外,等風頭過去,大家都想去河裏尋寶,卻無功而返的時候,你我再叫上幾人,一同將這塊原石分解,將大化小,攜帶入城,即使玉石店老板猜到我們是怎麼弄來的,但是在巨大的讓利之下,也不怕他不收,對了劉哥,此事要切記保密,千萬不要走漏了風聲,讓你我有了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