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弗恩鎮向北20裏處有片密不透光的森林。
那裏最近多了片血池,血池之下是吸血種的魔殿。
名為莎伊的吸血怪物就趴伏在大殿中央血色的王座上,紅白相間的宮廷式長裙經過改造,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像倦怠的女王一般斜倚著座位扶手,一副慵懶迷離的姿態。
它是美的,盡管麵容不像謝敏和阿麗絲那般精致,身材也和葉華亭相差甚遠,但依舊沒有誰能用人類的審美來否認它的美貌。
那狹長的雙眼配合小巧的臉龐無時無刻不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微微凸顯在嘴角的尖牙則彰顯了吸血種的身份。
沒有皮膚的福爾喬爾本應該侍奉在它的座下,然而現在卻急的團團打轉,似乎在等吸血種告訴它此時的戰況。
忽然伊莎抬起頭來,喃喃道:
“我留下來的眷屬都被幹掉了,金色的……【神聖火焰】嗎...那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失敗了?怎麼會這樣?”
“的確不可思議,這麼一個小地方居然有位階A的治安牧師,而且還是兩名。”
伊莎口中的位階A指的自然是A級的葉華亭和A-的王武,按照常理,弗恩小鎮的治安牧師不會超過B級,甚至應該隻有C級牧師駐守。至於A級治安牧師,一般情況下隻有人口超過500萬的大型城市或首都才會配備。
福爾喬爾也麵露難色,他並不是很清楚A級牧師是什麼概念,隻不過隱約記得伊莎說過自己的實力大致就相當於A級。
它在自己那沒有皮膚的臉上硬擠出凝重的表情:
“A級?那豈不是和你相當,這樣的話還怎麼殺掉傑基爾?”
伊莎聞言感到相當不悅,說:
“閉嘴,福爾喬爾,你怎麼有資格質疑我?”
它一腳踩在無皮種的頭頂,一股不容抗拒的偉力迫使福爾喬爾跪伏下來,暴露在外的麵部肌肉被長而尖利的鞋跟深深刺入。
看著趴在地上的福爾喬爾,伊莎微微俯下身子道:
“聽好了沒皮的東西,如今你的全身心都屬於我,能做的隻有順從。”
“像現在這樣跟狗一樣趴著,侍奉我,直到我滿意為止,屆時我伊莎自會滿足你的願望替你那個人類朋友報仇。當然我也可以違背約定立馬就把你殺掉”
“總之一切的決定權在我,聽明白沒有?”
它說這話時故意加重了力度和語氣,仿佛是要刻意把對方的人格和腦袋一起踩進地磚裏,但表情竟稍微展露出少女般的期待。
“是的...抱歉...明白了,我的主人。”
福爾喬爾認識到先前的僭越,發誓再也不會冒犯伊莎。
它受如此淩辱,眼神中卻看不到半點抗爭的欲望,隻是順服著繼續順服。
此時此刻大廳空曠,王座華美,整個大殿就隻有兩道身影。
這情景宛若一副奇異的畫卷,高高在上的嬌豔欲滴,匍匐在地的麵貌猙獰,簡直是最有藝術感的對比,倘若有畫家在這裏,馬上就能繪製出傳世的精品。
吸血種看著眼前的無皮,先前的期待消失殆盡,她的雙眼微微顫抖,語氣卻依舊強硬。
“福爾喬爾,你變了呢。記得小時你也完全打不過我,但每次都要掙紮著繼續。”
“小時候……小時候什麼都不懂,連種族的差距都不知道,以為努力就可以變強所以什麼都敢。現在我已經不會做辦不到的事了。”
“現在你還是什麼都不懂……滾吧,我忽然不想看到你了。”
一腳踢開福爾喬爾,伊莎抬頭仰望魔殿的穹頂,她的兩眼略顯朦朧。
記憶裏的愣頭青現在漸漸變得圓滑謹慎,再也沒有一絲過去的痕跡。
它忽然想到了喬治,那個人類,竟然能把福爾喬爾變回從前的愣頭青。
心念微微動搖,伊莎瞥見福爾喬爾蹲在角落裏。
放出兩隻蝙蝠去撕咬它,伊莎欣賞著那狼狽的身影,內心卻忍不住在想:
“喬治嗎...若不是已經死了真想親眼見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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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園中洋館,一樓大廳圓桌。眾人圍在桌邊,現在弗恩的治安牧師除了某位還在上學的未成年以外全員集合完畢。
“阿麗絲,林昆在哪裏?不是說好了帶他過來嗎?”葉華亭的手指敲擊著桌麵,眉頭微簇。
“那個,我上午去了趟學校,他的老師說他已經半個月沒去上學了。”
“那臭小子,等他回來看我怎麼教訓他。”王武憤怒道,似乎對此很是生氣,阿麗絲卻斜眼瞥了一下他,她看出王武並不是真的生氣,隻不過想提前把責罰的任務獨自攬下,這反而是溺愛的表現。
“不用管他了,現在正好是十二點,我們開始吧。謝敏,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