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時空中,有個名為靈炁幻域的地方。在一次上古戰爭時,人類與妖獸勢同水火,無一不想獨占世界,這場戰爭極其慘烈,導致最後雙方不得已而熄火養民。其中死去的生物們多有不甘,怨念叢生,經過數百年的沉澱,最終變成了意圖毀天滅地的死靈。而一位名為白澤的神獸,不斷行英雄之舉,數百年內無時無刻不在淨化死靈,也曾一度蕩平死靈的怨念,但好景不長,它最終死於過勞。它死前委托一位有熊氏將自己的靈魂的一部分注入了其他時空,為的是防止死靈族的惡意奪取。好巧不巧的是,它的靈魂經過千年遊走時,進入了一位嬰兒身上,雖無不適,但也為這個孩子帶來了不一樣的人生。

......

十六年後。白子飛因家庭關係在工地上做活。

“老板!你這樣不行!工資再不給,還讓我們怎麼活!”白子飛不斷的來回踱步,黑色的鞋子重重的踏在木質地板上,話語間透著焦急。

而電話的另一頭夾雜著吵鬧的音樂,伴隨著各種呼喊,幾乎聽不見對方的話語,這讓白子飛更為憤恨。很快他的老板掛斷了電話,接著一片靜寂使得周圍的氣氛陷入了冰點。

“工頭,怎麼辦?錢還是沒要到麼?”工人謝金十分著急,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狀,食指下意識的壓在虎口處,越來越用力,時不時的用袖子擼一把滿是汗漬的臉頰。

這時在場的所有工人全都像是惡狼一樣看著白子飛,若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恐怕要提早見閻王了。

有這麼一瞬的功夫,他腦子裏全是逃避,不安與憤怒。偏偏攤上這樣的事,無論是誰都很難做。

可此時的他毫無辦法,隻能默默的搖了搖頭。

“靠,老子不幹了!”工人甲扔掉了手中的工服:“愛誰幹誰幹。”

“呸,我看這姓白的也不是什麼好鳥,恐怕和潘門慶一夥的!”工人乙凶惡的瞪著他:“聯合起來騙我們的工資。”

“你們誤會了,我和他不是一夥的,我也沒有拿到錢。”白子飛好聲好氣的解釋,卻適得其反,在場的大多數人抄起了身邊的物品,漸漸的向他走來。

“嗬嗬~平時看你老實人一個,撒起謊來臉都不紅啊。”

“各位聽我解釋。”

“廢話真多!”工人李傑爾話音未落,一個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整個人瞬間癱倒在地,疼痛接踵而至。

此時的謝金靠在不遠的角落,冷眼旁觀的看著這場群毆大戲,冰冷的目光打量著他。這使得白子飛不寒而栗,甚至覺得今時今日就像在地獄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消停了。

也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算了,真把他打死了,還得負責,我們走吧。

“嘁~算你走運。”

“走~走~熱愛生活,遠離混蛋。”

白子飛的皮膚腫痛,渾身無力,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地麵上。腦袋裏除了疼痛什麼也沒有,汙濁的空氣讓他難過不已。但很快,僅有的意識慢慢被黑暗吞噬。

......

他的雙眼好似雕鷹,有神至極,鼻梁高挺,神采奕奕,身形健碩,因長期日曬,皮膚有些泛黃。唯一的業餘愛好是武器模型的研究,時常買些相關雜誌,周圍的人都說他不當兵可惜了。話語不多,很少與人溝通,隻會管好自己的事情。

他的體質從小比別人好,似乎不太會覺得累。其父母也不是那種文化人,在他十六歲的時候讓他輟學,在工地上謀出路。

就在兩個月前,白子飛和往常一樣,正在工地上幹活。這時他的老板潘門慶遠遠的叫住了他。

“那個~那個誰~姓白的,你過來一下。”

白子飛很快停下了手中的活,緊趕慢趕的走到了陰涼處。潘門慶正抖著二郎腿,舒舒服服的坐在折疊椅上。可他的目光遊離而且心不在焉。

“老板,有什麼事麼?”他非常客氣的說道。

“小白啊,是這樣,張工頭有事回老家了,我看你幹活蠻勤快的,他的活就由你幹吧。”潘門慶的語氣給人一種隨意感,大號的花襯衫裹住了滿是贅肉的身體,碩大的鍍金項鏈掛在胸前,耳背處還夾著一根廉價香煙,說話的時候,滿是橫肉臉頰像極了遊戲中的史萊姆。

“我?可以麼。”

“當然可以,這裏我說了算,回頭下班前集合一下所有人。就說是我說的。”

“哦~。”白子飛承認自己沒有管理才能,也從沒想過自己能夠當上什麼頭頭。但今天莫名的委任,讓他不知所措,一度想要問清原由,可每次看到潘門慶這樣的態度,心中不免打起了退堂鼓。

“真好欸~壯漢,你當上工頭咧。回頭你請客吃飯唄,我們哥們幾個就靠你罩著了。”謝金說。

“怎麼還能叫壯漢呢,現在他可是大領導,是吧!”李傑爾笑著看著白子飛。

“就是,工頭你可要好好對我們喲~”工人甲插了一句。

“我還沒當過。”

“誰都有第一次,你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容易的很。”謝金說道。一路上有說有笑的,伴隨著涼爽的夜空,每個人緩緩的走回了宿舍。

“喲~那不是你的橘貓麼,每天都在門口等你,就跟個女朋友似的。”工人乙說道。

“沒想到這麼癡情,我也想要一個這樣的貓咪,可惜遇不上。”謝金惋惜道。

“對啊,可為什麼它會和工頭關係這麼好?”

“我以前救過這隻貓。”白子飛說:“當時真的以為它沒救了。”

喵~橘貓眼看他靠近了自己,立即伸出前爪讓他抱。脖子下的銀色銘牌隨著身體而晃動。瓦小貓便是它的昵稱。

白子飛也順勢將它攬在懷裏,粗糙有力的手掌撫摸著柔軟的毛發,這隻貓咪並不畏懼,隻是靜靜的呆在他的胸前。

“哦?咋回事?”

“它是被當作垃圾一樣扔了出來,身上還有多處淤青,它的前主人實在殘忍,竟下得去如此狠手。”

“那人一定是變態了。”

“要不是我看到它,否則必死無疑。”

“哈哈,像你這麼好的人,誰要是跟了你,簡直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是啊,我要是有個妹妹,肯定嫁給你。”謝金笑道。

“還好啦,要是換上別人也會這麼做的。”白子飛有些不好意思,聲音也比平時輕了很多。

可不知為何,自從他收養了這隻貓以後,每天都做類似的夢。

他身處於一條林蔭小道,兩側的樹枝相互依偎纏繞,陽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斑斑點點的照射在地麵。空氣中布滿了桂花香氣,暖暖的微風吹打著他的衣服。

感覺走了很久,離開了成排的樹蔭,溫暖又不刺眼的陽光包裹住了整片大地,綠茵茵的小草隨風搖擺。

當他漸漸沉醉於當下的環境時,一切開始變了,隻是眨眼的功夫,周圍變得淒涼而又荒蕪。厚重的積雨雲將陽光瞬間吞噬,刺骨的寒風迎麵吹來,想要將他擊退,風中飄蕩著不少枯黃的雜草,地麵上沒有了嫩草的保護,幹澀的泥土正在開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