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風冽冽,卷起滿天黃沙,高牆之下,鐵鎧銀槍枕戈待刹。旌旗飛揚,灼日烈烈。城門外步兵列陣,騎兵遊離兩側,弓手弦張弓滿,士氣銳利,無不瞠目豎發,氣息嫋嫋,風聲唳唳。
“嘶”一聲長鳴,風過沙起,在烈日之下,駿馬前蹄高高仰起。在陣行最前方,一位身穿連身龍鱗寒光甲,身坐一騎玄黑烏駒馬,左手挽轡,右手持槍,麵色沉凝,目光銳利。
“噠噠噠”,馬蹄聲漸漸,前方一人逼近。兩腳朝馬腹一蹬“駕”一聲,駿馬如脫弦箭矢,飛奔而出。
“鐺”兵刃接觸所發出的聲響,駿馬疾馳,兩人僅一碰撞便向前飛奔。策馬回身,兩方再次相迎,對方虛晃一槍,直攻麵門。見此情形,俯身貼馬,長刀橫握,蓄力在兩臂之上,直攻擊對方馬蹄。對方見勢不妙,撤槍回防。“鐺”兩兵刃再次相撞。
燕、成兩國是華夏北部的兩個勢力政權,自大夏滅亡後,紛爭不斷,但一直未有大戰。此次兩國交兵是因為燕、成兩國邊境有一處幾百畝荒地,岩堅土硬,很難耕種,大夏時期就一直荒廢,沒有人煙。成國招募流民,因地製宜,開墾種桑,引水灌溉,三年之後大治,民豐足食,財富甚多。燕國見狀,便提出平分此地,成國不同意,燕便率兵來襲。
兩人鏖戰至日落黃昏,都以疲憊,呼吸不勻,氣喘如牛。
“石達石將軍威名遠播,聶遠很是敬佩,但此次而來怕是要無功而返,再不過多日,郵、邢、密三縣兵馬就能趕到,屆時,石將軍怕是難全身而退。為將軍計,不如撤兵,以修兩國舊好。”
“素聞大成聶遠天下人傑,今日一見,果然明不虛傳。聶將軍武藝不凡,軍隊整飭有方,大成有將軍實乃大成福份。兩國交界地方百畝,大成據為己有,是不是欺人太甚。”石達到。
“石將軍抬愛,聶遠愧不敢當。此地是大成人民朝夕辛勞,曆時多年,才有現在的財富,豈能拱手讓人。到是石將軍虎步熊軀,誌大權重,厲兵秣馬多年,南征北伐,誌在統一華夏,攘平海內。石將軍若要以武力取此地,聶遠不才,雖死必戰。”聶遠到。
“哈哈哈哈”石達大笑道:“有君在此,我豈能輕敵。聽聞大成國主多疑善忌,刻薄寡恩,聶將軍雖貴為人子,還是小心為好。待我勘定北方,到時候再與你一爭長短。”說完揚鞭策馬而去。
石達出兵不久,燕國就收到,狄人來襲。石達自知聶遠準備周密,占不到什麼便宜,隻能撤軍回國,放棄這塊土地。
朝堂之上,殿宇之中,文武百官莊嚴肅穆站在兩側。
“宣,上威將軍,廣漢王聶遠進殿。”
聶遠緩步走來,單膝跪地道:“臣,聶遠參見陛下。”
“免禮。”階梯之上,龍椅座前,聶天成道。
大成的開國國君,姓聶,名天罡,涼州人氏。大夏時任涼州豐城縣令,寬容勸善,治理有方,民眾富庶,百姓感懷。大夏末年,四方起義,朝廷不能平息,於是各個地方政權擁兵自重,割據一方。聶天罡散盡家財招募流民,自組軍隊,守衛豐城。涼州牧崔穎起兵後,招為主簿,遠山戰役,崔穎不聽聶天罡勸諫而戰死。眾將群龍無首,不知所去,聶天罡才智過人,又俠義仁德,被共推舉為盟主。曆時十年,聶天罡平定涼州、雍州、益州、藍州,據此四州建國,國號大成,取大成守國之意。聶天罡在位十八年,死後其子聶天成繼位,聶天成繼位已有二十二年。
“此次出征,進有迫敵之功,退有守疆之實。有功則賞,賜白銀千兩,珠玉兩匣,願日後勤勉不綴,再接再厲。”聶天成道。
“退燕保疆,乃是將士用命,臣豈敢貪功,陛下若要賞賜,就請賞賜眾將士。”聶遠道。
聶天成臉色不悅,聶遠是自己的兒子,這些年南征北伐,立下戰功赫赫。聶遠作戰驍勇,帶兵有方,有良將風範,按理聶天成應該高興才對。但是聶天成卻常有慍色,為何?聶遠性剛,常忤逆聶天成,很多時候在沒得到聶天成的許可便擅自做主。
聶天成繼位之初,兄弟五人為爭奪儲位,爾虞我詐,不惜手足相殘,阿諛諂媚,於是奸慝並起。在這場血雨腥風中,聶天成最終勝出,長時間在這種環境下,最終也養成了其狠戾多疑,刻薄寡恩的性格。
聶遠說要賞眾將,聶天成內心略過一絲寒意,臉色陡然而變道:“行,朕同意,明日就是你娘的祭日,你去陵墓灑水除塵祭拜吧,朕就不去了。”
聶遠道:“兒臣領命。”
聚福宮,擁簇走出來一群人,為首的頭戴鳳釵,衣著華鸞,柳葉眉,櫻桃口,一雙杏花眼,兩顆星月眸,麵頰嫣紅,膚若凝脂,好一個絕世美人。身後跟著一群宮女。
“妾身參見陛下。”
此女名叫董心,祖上是大夏廣安侯董安,世居涼州。聶天成登基後,其父董演將其進獻給聶天成。當時董心年芳十四,聶天成三十有六,如此芳華妙齡,加上董心善舞,體態豐腴,故專寵後宮,生有一子,名曰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