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凡望著相冊裏的寫真,裏麵的自己很帥,渾身散發著青春的荷爾蒙,一身肌肉洋溢著陽光的氣息,照片裏的自己似乎比自己還要開心。
他從一開始的拒絕,到如今慢慢享受來快錢的感覺,他開始懷疑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淪落成女人的玩物。
一個富婆找到了他,給了他一千的小費,隻要他在後背右腰的地方紋一張槍花,服侍自己一晚,那麼她手中的一萬塊錢就是他的。
江影影的生日快要到了,他想送她一套化妝品,母親住院也需要錢,他答應了。
富婆很滿意他的表現,把他帶到了一家私人紋身店,槍花是一朵帶刺的花,看起來很雍容,卻又讓人驚豔,既有菊花的淡雅,又有牡丹的國色天香,徐誌凡並沒有關心這朵花有什麼寓意,甚至也沒覺得自己的後背有多痛,如果錢給的夠,就是紋滿整個後背他也願意。
富婆爽快地給了他五千塊錢,並給了他一張照片,並吩咐他最近不要健身,最好吃胖一點,和照片上的人是身材越像越好,有額外的獎勵。徐誌凡並不認識照片上的人,他隻是覺得兩個人的身材很像,如果自己再胖一點,乍一看就沒有什麼區別。
他不關心照片上的人是誰,哪怕是自己失散多年同父異母的兄弟,他都沒有興趣,他隻在乎錢。
當徐誌凡再次見到富婆的時候,是在一家高檔的賓館內,卻發現富婆變了樣,是孟晚夕,她戴著一張半遮臉的麵具,似乎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他沒有在乎,自己本來就是一名鴨子,任何人對他來說,都是自己的客人,一個出力,一個花錢,各取所需。
孟晚夕玩的花樣有些多,不過提出了加五千塊錢,徐誌凡同意了。
當徐誌凡被繩索綁在床上的時候,甚至嘴裏被塞進了一個口塞,他知道客人有些變態,自己要被調教了,漸漸地被蒙上了眼睛,戴上了頭罩,像是一條任人欺負的狗。
當他感覺自己身後火辣辣的疼的時候,他知道有人進入了自己的身體,開始拚命的反抗,可是於事無補,似乎他越反抗,來人越興奮。
令他感到驚恐的是,身後的男人竟然是林天浩,他感到了憤怒、不甘、屈辱、憤怒、無助,最後像一個屍體一樣趴在床上不再動彈。
直到林天浩匆匆接了一個電話離去,他才從絕望中醒來,當他拆除身上的頭罩和繩索,才發現賓館已經空無一人,隻有桌子上一遝鈔票提醒他,剛才發生的事是真實的,並不是幻覺。
他恨那個女人,不擇手段隻是為了讓自己取悅一個男人;他更恨林天浩,搶走了他的江影影,還要玩弄她的感情;他更恨自己,恨自己軟弱無能,對隻手遮天的林天浩一點辦法都沒有,自己想要在學校繼續待下去,就要帶著這一份屈辱,守著這不為人知的秘密,肮髒的活下去。
他有想過找林天浩報仇,可他猶豫了,麵對江影影的目光,他害怕林天浩認出自己就是曾躺在他身下的男人,她更害怕江影影知道這件事,為此他自甘墮落,甚至當禿頭強把邪惡的手伸進他的身體時,他都沒有反抗,而是在想,如何把這個醜陋的男人碎屍萬段。
當一個人想要殺人的時候,他總有千萬種想法,可是一旦要實施起來,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驚惶無措。
殺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不留痕跡。
雁過無聲,風過無痕。讓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消失談何容易。
江影影,我來找你了,活著真累啊。
徐誌凡死了,王饒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位身輕力壯的哥哥,原本拿著電棍要砸向自己的腦袋,卻倒在了自己的眼前。
孟晚夕對著徐誌凡的屍體踹了一腳,暗罵一聲,“死鴨子,不會是特意來這裏找我報仇的吧。”
魏書來抽出徐誌凡後背的菜刀,“中午做飯莊稼漢找不到刀,可要罵人了,我這就還回去。”
“他就這麼死了?”
王饒漸漸緩過神,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伸到徐誌凡的鼻子下麵,果然沒有了呼吸。
“人死了,就不會有痛苦了麼?”
“不會。”
唐小年緩緩地蹲下身,幫徐誌凡合上了眼睛,他既不興奮也不悲傷,他們注定不是朋友,來到了這裏,便是敵人。
王饒看著死不瞑目的徐誌凡,一臉的不甘,可是奇怪他一旦閉上眼睛,臉上又似乎透露出一絲安詳。
人安詳的死去,會是一種享受麼?
林子文看見趙學敬渾身大火地從地上爬起來,看到自己的時候並沒有呼救,而是又重新躺了下去,他嚇壞了,他想要衝進火堆中救出趙學敬,可是不管他如何拚命的奔跑,雙腿就是不動,眼睜睜地看著趙學敬在自己的麵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