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蒙麵人也知今日難以善了,便齊齊的撲了上來。一眾手筋被刺的眾人,也撿起地上的兵器,換個手使了過來。
可寧中則身形實在太快,眾人見得一道身影在場上來去如風,揮劍之間,便隻餘了劍光和黑衣人倒地的聲音。
待得劍光消失,黑衣蒙麵人除了見機得早的,好多都倒了下來。
華山眾人被寧中則所救後,也都已在她的祈禱光環之下,給恢複了個正常。
滂沱大雨,令狐衝躺在廟外的水潭裏,口眼鼻耳裏全是泥漿,完全無法動彈。但被祈禱光環籠罩後,雖然體內真氣相衝的還是難受,卻也感覺舒服了很多,也是暗暗稱奇。
“師娘,我來助你。”令狐略顯好轉後,說了一句後,也在地上摸了一把長劍,衝了過來。
他“獨孤九劍”本未練熟,所遇又全都是高手。原不敢貿然以之抗禦強敵,所使也不過普通的華山劍法,卻被黑衣蒙麵人兩下給逼入險境。
但當此生死一線之際,腦袋卻突然清明異常,“破劍式”中種種繁複神奇的拆法,霎時間盡皆清清楚楚的湧現,似招招拚命,又招招攻人所不備。
戰至酣處,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心中所想,隻是思過崖上所學的種種劍法,有時腦中一閃,想到了山洞石壁上的劍招,也即順手使出,揮灑如意,全是精微奧妙之極的劍法。片刻之間,黑衣蒙麵人又被他傷了七八個。
寧中則本來是要救他,但見得他的狀態,也自然了然於胸,想起原定命運中所視,便提點了句:“衝兒,用破箭式刺他們眼睛”,就朝著衝過來的嵩山眾人迎了上去。
聽得她的聲音,令狐也隻是暗自一驚,更無餘想,把劍招一改,換作破箭式使了出來。隻見長劍倏出,劍尖顫動,向一眾黑衣蒙麵人的眼睛點去。
一時之間,場上“啊!”“哎唷!”“啊喲!”慘呼聲不絕,跟著叮當、嗆嘟、乒乓,諸般兵刃紛紛墮地。離得近的十來名蒙麵客的眼睛,在一瞬之間被他以迅捷無倫的手法盡數刺中。
各以雙手按住眼睛,手指縫中不住滲出鮮血。有的蹲在地下,有的大聲號叫,更有的在泥濘中滾來滾去。
隻是令狐適才這招牽動了內力,卻是全身發顫,雙腿一軟,坐倒在地。
而寧中則那裏,隨著馬匹的嘶鳴,丁勉和陸柏在前,湯英鶚落後兩步,已經齊齊到來。幾個稍遠的黑衣蒙麵人也不敢靠近,隻是四麵八方的把暗器打了過來。
寧中則想起命運中華山的下場,也不再留情。寒著個臉,長劍或撥或刺,漫天暗器,一個也沒有漏下。
她身隨劍走,出手迅捷,如電閃,如雷轟,事先又無半分征兆,眾人看來,隻覺得一陣劍光在場上舞動,委實可怖可畏。
片刻之間,馬上眾人都已被打落了下來。嵩山眾人,隻餘了丁勉、陸柏和湯英鶚三人站定,卻也是屏息凝氣,絲毫不敢分心。
丁勉隻覺得,她的劍法使來和傳聞中的劍法很是相似,一樣的迅捷,一樣的詭異。隻覺得眾人都被寧中則的幾句鬼話給騙,驚叫一聲道:“辟邪劍譜?”
黑衣帶頭老者也是個見機的,早早的遠離了華山眾人,見了一眾躺在地上的同夥,知道今日怕是落不得好了,冷笑幾聲,很是淒厲的應和道:“好,寧女俠的辟邪劍譜果然不凡,倒是我兄弟幾個有眼無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