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塘縣,大唐國西南邊處,一處默默無聞的小縣城。要真說這裏有什麼不同,那可能是幾百年前這裏曾經是皇陵,但那也是前朝皇陵了。
不過隨著前朝的滅亡,守靈部隊無人監管,他們先是小規模的監守自盜,最後發展到全體官兵一起盜墓,將皇陵翻了個底朝天。不過傳說,在盜墓武宗皇帝的時候,隨著盜墓官兵強行砸開落龍石,血光照耀周邊數十裏,數百名進入陵墓的士兵再也沒有出來。剩餘的士兵也紛紛染上怪病,不斷死去,最終隻有零星幾個漏網之魚,得以逃出升天。而昔日莊嚴肅穆的皇陵也淪為一片廢墟,漸漸成為周邊鄉鎮的亂墳崗。
南塘縣,縣衙。由於地處西南邊陲,交通不便,周邊也無特產產出,商賈不通,倒也顯得民風淳樸,至少縣上發生最大的案件也不過是張三偷了李四家的雞,王五喝醉了調戲王寡婦之類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情。
“一招天外飛仙使出,葉南天方圓十裏再無任何生機,數十名先天境的六大派好手,無一生還!”
“自此血手人屠葉南天的威名,在中原江湖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後數年間,更是有無數想要揚名立萬的少年俠士,妄圖挑戰葉南天,但無一不落個身首異處,死無全屍的結局。”
一名鶴發童顏,身材飛揚的老衙役,重重的一拍手上的驚堂木,大喝一聲,“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看著堂下依舊沉迷於故事的衙役們,老衙役滿意一笑,但卻沒有繼續講下去。
“好了,都散了吧,葉南天傳的最新一集,百曉樓也沒傳出來,今天早上就說到這裏,下麵卻是沒有了!!”
“王頭兒,誰的下麵沒有了!!”衙役之中,一個油頭粉麵的家夥仿佛發現了金礦一樣,高聲的叫了起來。
“除了你,還有誰的下麵沒了?”王頭兒嘿嘿一笑,指著那家夥道,“張六指,今天好像是你這小子當值,還不快滾,若是讓班頭大人發現了你在這裏偷懶,指不定又要挨幾腳了!!”
一眾衙役頓時又哄笑起來。
那張六指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提著水火棍就跑了出去。
“對了,陽子呢,又在後麵練功啊!!”
“對呀,王頭,陽子最近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明天也不和我們玩鬧了,一來縣衙就去後院練功,也不知道他是中了哪門子邪氣”一名衙役笑道,緊接著便一臉猥褻的道“也可能是看到鐵頭的下場,自己也覺得該發憤圖強了,鬧不好,還能給父親報仇那!”
“你小子皮又癢了是不是!”王頭兒臉色一正,狠狠地喝罵道,“鐵頭兒要不是為了兄弟,怎麼可能會受傷,我可告訴你們,陽子進了這衙門,你們以後可要多照應著點,你們都想想,在座的哪個沒有受過鐵頭的恩惠?”
“是是是,那是一定的!”一眾衙役俱都點頭稱是,一哄而散。
王頭搖了搖頭,放下茶壺,轉身便進了內衙。
南塘是個邊陲小鎮,沒有額外稅收,縣衙也顯得十分破舊,除了縣太爺一家住的內宅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破敗的緊,衙役們平常休息的班房都已經破舊不堪了,不過也沒人在意,反正每個月隻在這裏住兩次而已。
衙役們居住的班房倒是不小,但卻很破舊,一水的大通鋪,瓦片屋頂破了好幾個洞,最大的一個有碗口大小,小的也有指頭大小,正午的陽光透過屋頂,形成一道一道的光柱。
在這些光柱的中間,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此時正盤坐在一張灰黑的床鋪之上,打坐練氣。
隻見他一呼一吸之間,一股淡淡的乳白色氣流,如遊絲一般,深得深、細、長、綿的吐納之要。每一次吸氣,將周圍的空氣吸入腹中,然後吐出。不過,每次運功結束,總有一絲肉眼看不到的元氣留在體內,沉澱在丹田之中,豐盈著他那幽暗狹小的空間。而聚集起來的內氣,形成一個小小的氣旋,這個氣旋,肉眼難以觀察,但是卻能夠明顯的感覺出來。
“這就是內氣,沒想到,內氣是真的存在呀!我竟然也修成內氣。”
每一次,按照家傳的功法運轉,他都能夠感覺到在丹田之中的氣旋,分散化為一團暖氣遊遍全身。這股暖流一旦激發出來,他的力量就會比平常不運氣之時增強一倍有餘,這就是內氣的力量,雖然他現在還很弱小,但是這種明天都能夠變強的感覺真是太爽了,這也是他明天都堅持修煉的最大的原因。雖
他叫李陽,十五歲,南塘縣前捕頭李鐵的獨子,因為李鐵在幾個月前押送皇糧時候,遭遇劫匪,力戰之下受了重傷,不得不從縣衙上退下來,所以他才頂上了父親的位置,成為了這南塘縣衙中吃幹糧的一員。
不過,他的年紀太小了,不可能和他老子一樣,一步登天當捕頭,隻能從一名小小的捕快幹起。
“怎麼樣,陽子,這兩天還習慣吧?”
老王頭踏入後衙班房的時候,李陽正緩緩的吐氣收納,結束修煉。看到他進來,李陽臉上閃過微笑,和善的回道“王叔好!他們對我挺好的,看著我年紀小,都很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