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性轉世界線
【性轉世界的秦池以及馬甲的性別轉變】
【性轉世界的秦池因性別、經曆不同, 性格有差異,馬甲的設定與正文一樣,都是遊戲融入現實, 主身體與軀殼的肌膚接觸有益於康複】
【這個世界線,又名:冷豔貌美女總裁將我金屋藏嬌】
秦遲,男, 二十歲。
他在醫院病床上醒來時, 聽到來自父母互相推卸責任的聲音:“聽到沒,醫生說是後天性心髒病,我就說他十歲那年重感冒你沒帶去醫院,最後落下這病根吧?”
“秦餘海,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啊?兒子是我生的, 難道不是你的種?”
“我當媽的不能送去醫院,你當爹的怎麼不送去?”
醫生打圓場的聲音傳來:“這也不一定是十年前重感冒留下的病因……”
“聽到沒?!醫生都說我沒錯!”
聲音太過嘈雜,秦遲頭很疼,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 腦中一片混沌,隱隱約約中, 覺得自己像是在昏迷後做了夢。
——夢見什麼?
——好像是,他的意識落進了曾經下載過、玩通關的幾款遊戲主角軀殼裏。
腦袋發漲,喉中泛濫出酸而苦的痛意, 父母的吵鬧在病房外, 他努力保持著神誌清晰,偏偏病體無法支撐。最後,眼皮像是粘了膠水般,沉沉地合上。
有著好看長相的青年躺在病床上,淺淺皺著眉頭深睡, 宋護士將病房門掩上時,多看了他一眼,就在這時候,一道尖銳的女聲劃破空氣,“你說什麼?”
“什麼叫做ab型血生不出o型血的孩子?”
“……!!!”
宋護士愣住,她關上門的那一刻,轉身看向病房門外幾米,與丈夫對罵、麵紅耳赤的許晴枝,以及拿著報告單,正皺著眉,看向他們的林毅醫生。
她莫名覺得,這場夫妻間互相推卸責任的鬧劇,可能要有更可怕、更驚人的情節發展。
·
豪門真假少爺事件,在圈內沸沸揚揚地傳了一陣子,誰都知道秦家領回認回了秦餘海、許晴枝的真正血脈。
真少爺領回秦家後,在短短時間內就被這對父母改名為“秦甄”。
很有《紅樓夢》中,“甄家賈家”的意思。
原本培養著用來繼承秦家的秦遲,幾乎是在轉瞬間就被這對父母拋之腦後。
秦餘海振振有詞:“他都不是我的種,我養他這麼多年,已經是他的福氣,總不能再擔了我兒子的名號,把我家給繼承了吧?”
許晴枝皺著眉:“是,我知道,純粹是醫院的過錯,讓我們家抱錯孩子。”眉頭依舊擰著,“我的親生兒子在外頭漂泊多年,過得多苦,他享受了這麼多的好人生,總不好得寸進尺,再享福吧?”
“至於他的病——”
“我們也知道,他確實是活不久,做父母的,也算和他有點感情,之後我們會給他的醫療賬戶裏打點錢,也算是讓他好好活過最後一段時間。”
……
林毅給秦遲做檢查時,注意到他正低著頭看手機,眉宇間的病氣依舊濃重。但情緒還算高漲,沒有受到家庭變故帶來的太大影響。
他斟酌好久,溫聲道:“前兩天,秦甄來醫院看望你。”
“我知道。”秦遲點了點頭,他彎了彎嘴角,那張猶如古典畫作中東方美人、雌雄莫辨的好看臉龐,因日光瑩瑩潤潤地照射,襯得他更加俊雅,也讓觀者莫名覺得,他像是個易碎的瓷器——用點不太恰當的形容詞來描述,他看起來像是很適合藏在家裏的精致人偶。
“我看到他了,”秦遲將抽血的手腕抽回,對疼痛不皺半點眉頭,隻是非常淡定,“剛好沒睡,我和他聊了聊。”
林毅詫然:“聊什麼?”
秦遲聳了下肩頭,歉然與命運捉弄的無奈,滿溢而出:“說道歉,搶走他二十年應屬他的人生。”
“……”一小會的沉默,林毅拍了拍眼前這個樣貌好、成績優秀,在住院時,被他爸媽誇口直炫耀說是“華寧大學學生”“完全沒管他,就考出這麼好的成績”“給我們全家都長臉”的秦家貴公子。
現在,是秦家的“假少爺”了。
他頓了頓,試探著說:“你小叔之前有聯絡我,問你病情怎麼樣,後來你家裏鬧出這麼件事,他還有聯絡你嗎?”
“嗯,聊了聊,”秦遲朝林醫生露出一絲疲憊的笑意,他舒展著眉,臉頰淺淺盈起欣悅,“沒事,謝謝醫生,我知道你擔心我受不了。”
他們都沉默下來,秦遲口中的“受不了”,是指他從原來秦家板上釘釘的繼承人,變為如今被父母拋棄在醫院,因一眼望到頭的壽命而被殘忍對待的處境。
林毅不能夠理解秦家秦餘海、許晴枝對秦遲的態度怎麼能夠這樣冷淡、殘酷。
一個養了二十年的孩子,真就能夠這樣狠心嗎?
他心中對這對父母的評價大大降低,等到給秦遲做完檢查,離開他的809病房,回到辦公室時,偶然聽到護士長說了這秦家的八卦:
“聽說當年秦家生了這個男孩,本來還沒有培養成繼承人的意思,畢竟還有個正牌掌家的秦餘洋,他還沒成家立業。”
“後來是秦餘洋親口說自己沒有結婚生子的打算,再有秦遲實在優秀,他們家就動了讓秦遲做秦餘洋下一任的意思。”
“聽說啊,隻是聽說,秦餘海、許晴枝靠著這個特有本事的兒子,從秦餘洋那裏要到不少錢,說是要培養秦遲,讓他未來順利接管秦家。但是其中大部分,都被這對夫妻揮霍掉了。”
“也是秦遲爭氣,他爸媽朝他小叔要的錢,用在他身上的不多,卻還是能出類拔萃到靠著自己考上華寧。”
“……”
林毅沉默,他看向護士長,護士長也聳了下肩頭,苦笑道:“豪門家庭,真的太奇怪了。”
“如果他是女孩子,可能處境比現在還要差點,”護士長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悵然道,“他這病,壽命一眼就望得到頭,也難怪秦家那對父母現在就要認回真兒子,不管不顧他。”
林毅歎息。
他喃喃:“我聽說他們家爸媽,好像現在就在給秦甄補課、補習,準備之後繼續上學,是嗎?”
“都是可憐人,”護士長喟歎,“一個本該享受著少爺的日子,卻在外漂泊了二十年;一個……”
好吧,秦遲此前二十年的人生,在他們這群外人眼中,沒有吃太多苦,於是,他們也隻能感慨他在重病後被父母拋棄的處境。
“現在生了病,做爹媽的怎麼能就這麼狠心呢?想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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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遲,我是小叔。”
“嗯,小叔,你那邊還是晚上嗎?”秦遲坐在病房陽台旁的長椅上,懶洋洋地托著腮,看外頭的風景,語氣裏的懶散與閑適,秦餘洋沒有錯辨,他頓了頓,回答他:“是。”
“你怎麼樣,這幾天情況還好嗎?”
“還行,不壞。”秦遲揉了揉眼,沒和秦餘洋說自己在昏迷後遭遇到的事,他從昏迷“做夢”,再到這兩天一直以玩過的幾款遊戲軀殼活動,時時刻刻都有種踩不到實地的虛幻感,對於自小比較親近的小叔,這些屬於自己的秘密,更是不能說出口。
“……”
又是一陣子沒有聲響的沉默,年長的男人、年輕的男孩,什麼話也不說,跨國電話足足有幾分鍾的靜默。
是秦遲打破了這段寂靜:“對不起小叔了。”
秦餘洋下意識地回:“什麼對不起?”
他甚至有點慌張起來,對待這個從小到大都算得上很聰慧的侄子,很多時候他都看不透,總覺得這句話中透出的意味很是危險。
“你培養我這麼久,就為了以後接過我爸媽的爛攤子,結果現在風險投資失敗……”
秦遲玩笑著道,清澈、柔軟的聲音從手機這邊傳達到跨過海峽另一端的秦餘洋耳中。
“……你倒是還能開玩笑。”秦餘洋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從小到大替他哥嫂擦了不知道多少屁股,從秦遲知事懂事,家裏默認他不會結婚生子,未來秦家一切由秦遲繼承後,他在秦遲身上就耗費了些許精力,看顧他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