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易風沉默了一會兒。右手一揚,地上叮當作響。
江夢兒卻趕忙用手去抓落在地上的兩半手鐲。她愣了一愣,地板上還有一個紅色小鑰匙。
“鑰匙……”她撿了鑰匙起來,遞給他。
夏易風看了一眼,卻不接。
“你走吧,別再來了。”
江夢兒下意識的又咬住了下唇,剛止住血的嘴唇,又被咬出了血。血液滴了出來,落在了白色地板上。
幾滴下去,如同血色梅花。
夏易風卻在她期許的目光中,關上了門。
“夢兒,我們走。”林朗握住她顫抖的手,有力的說道。
江夢兒蹲下身,把鑰匙放在了他的門前。隨林朗下樓,走出客廳後,她卻拐了個彎兒,向後花園走去。
後花園的玉蘭燈照的明亮,江夢兒看著空曠的水泥地,昔日的滿湖荷花,如今全變為了堅硬冰冷的水泥。
“夢兒,你在看什麼?”林朗看了看空蕩的後花園,不解的問。
“看,這裏的荷花。”
“荷花?”林朗更加不解,哪裏來的荷花?他攬住江夢兒的肩膀,衝她溫柔的說:“我們回去吧。”
“學長,這裏以前是個荷花湖。我小時候最愛來這裏寫作業。他也是,每晚都要來這裏坐上一會兒。”江夢兒眼睛盯著一個未知的點,輕聲說。
林朗也沉默下來,陪著她看。
“我八歲跟了他,十一歲被他強吻,十三歲給他戴上戒指,十七歲時負了他,十八歲時又傷了他。學長,我是不是他的災難?”江夢兒揉揉眼睛,又吸了吸鼻子說道。
“我們走吧。”她拉住林朗的手,轉身。
這晚,夏易風睡到半夜,耳邊又再次聽到女人的哭聲。他緊緊的閉著眼睛,哭聲卻越來越響,這次的哭聲,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來的淒慘。
心煩意亂之中,他睜開了猩紅的雙眸。
“過來一趟,給我帶些東西。”夏易風放下手機,吐了一口煙。
半個小時後,夏易風房間的陽台上出現一個黑影兒。
“東西帶來了嗎?”夏易風靠在床頭,閉著眼睛問。
黑影兒點點頭,卻不出聲。
“放桌子上。”夏易風此刻比黑影兒更鬼魅,他閉著眼睛,竟能在影子點頭後,立刻出聲。
黑色影子輕手輕腳,極盡卑躬屈膝之姿的把東西放在了床頭櫃上,等待著夏易風的命令。
“去吧。”
黑影兒得到命令,翻身從陽台一躍,消失不見。
許久許久,夏易風覺得自己不再需要床頭櫃上的東西了之後,耳邊又再次傳來那個女人細細的哭聲。
攸的睜了更為血紅的眼睛,他抓起櫃子上的藥片,一口吞咽。
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個哭聲!他還就不信了,吃了這樣的藥,他還能再聽見那個該死的女人的聲音!該死的女人!如果讓他知道是誰,他一定活剮了她!
休想再在他麵前裝神弄鬼!他夏易風才不會怕!
靜靜的等了半響,藥片開始發揮藥效,夏易風暈睡過去,天亮無夢。
第二日醒來,夏易風露出滿意的笑。
他睡的很好,極其的好。下樓吃早餐時,步履都無比的輕快。從此以後,那個惹人厭的女人哭聲,他再也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