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階段的考核基本結束，馬克組內的20個人隻有7人順利進入了下一環節。學校的退學手續辦的得倒是很及時，根本不給學員後悔的機會。
剩下的七個人雖然活了下來，但情況也並不樂觀。
……
顧一野醒來之後沒幹別的，第一時間如彈簧般坐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在床上睡了多久，但很清楚這一行為可能造成的的嚴重性後果。
“醒了。”
顧一野抬眼掃視上方懸掛的點滴瓶，急促問著：“我休息了多長時間？！”
“四個小時吧。”
四個小時？？？
顧一野眉梢因過度驚愕而稍稍往後牽動了幾分。四個小時真能壞事啊！
“你幹嘛去？”
醫生吧對方擋在門口，以此方式表達對他的擔心。
顧一野剛下床都沒站穩，身體在大麵積活動之後傳來一陣痛徹心扉的撕裂感。
“你現在連路都走不了，還想去訓練？可笑。”他倚在門邊說壞話似的嘀咕：“那瘋子教出來的學生果然也不正常，都瘋了。”
“……什麼意思？馬克怎麼瘋了？”
醫生以打趣口吻一本正經回答：“他竟然讓編號13在毒氣室裏待三個小時，你管這叫不瘋？？這簡直是要他的命。”
顧一野一心撲在訓練上的急切心思忽然凝固了，隻見他愣在原地，臉上寫滿了錯愕與懷疑。
小心翼翼地重複道：“你……你說編號13？”
“是啊。”醫生奇怪：“他也是夠倒黴。”
顧一野傷痕累累的臉上浮現出一層深深的憂慮，但他不便表達，更不想引誰懷疑。
“……他現在怎麼樣？”
醫生往旁邊屋子一指：“半個小時前剛送過來，算是沒死，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顧一野的狀況還不能頻繁走動，他好說歹說才讓醫生扶著他轉移到了裏屋的病床，床位就在編號13的旁邊。
雖然隻有幾小時的間隔，但沉浸的睡夢仿若將二人隔絕了一世般漫長。顧一野依稀記得，他最後一次見到高粱是在樹林間的滂沱大雨中，他拚了命地把自己往身上背，還在路程中遇到襲擊。
朦朧曠遠的槍聲是顧一野對此最後的印象。
高粱麵色蒼白地躺在那裏，顫弱的呼吸聲細小得讓顧一野害怕。他的身上濕漉漉的，衣物撕裂的口子間隱隱顯現著被血染紅的紗布。
這哪裏是去毒氣室，分明就是毒氣訓練之後又經曆了反戰俘訓練。
顧一野紮針的右手隱在身側微微顫抖，帶著血泥的指甲死死掐住十指第二個關節的皮肉。高粱此刻既然躺在了這裏，說明他並沒有被淘汰。
……
沒人比顧一野更了解反戰俘訓練的殘酷，幾小時前受過的傷痛現在感覺越發強烈了。他知道等高粱醒來將會麵臨怎樣的撕痛，所以當顧一野看到他時，整個心都要碎了。
“……他，他情況到底怎麼樣？”
“說實話，比你嚴重。”
顧一野盡量隱藏自己痛心破碎的眼眸。
“請你照顧一下13……我必須馬上去訓練。”
醫生：“……？？”
——
“別去了，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