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崢又問了幾個問題,他俱是不知,掃了一圈後,再也沒發現衙役以外的其他人,料想剩下這些,也不是什麼重要人選,便放過他們,往極樂山莊去了。
極樂山莊的場子足夠大,久木指揮眾弟子將傷患平放在陽光之下,被悶在地牢裏有些日子,終日不見陽光,眾人臉色都白得嚇人,好在今天是個大晴天,隨著太陽的漸漸升起有所緩和。
趙崢將蕭玉知介紹給久木:“蕭姑娘出身於千鶴島,自幼習醫,想來對你有所幫助。”又將千鶴島的幾人指給他,“這些都是醫者,可以先救他們。”
羅春意帶來的是年輕一代的弟子,基本都是見過趙崢的,自動將他視為主心骨,眼巴巴跟著他等他說話,趙崢想了想,還是給個交代:“各位俠士,此次武林浩劫,諸多前輩受苦受難,好在原某僥幸尋到賊人巢穴,又得各位相助才能將前輩們救出,如今已悉知諸位前輩中的是苗疆奇毒,剛好我有一位苗疆的朋友會解此毒,請各位盡量配合他,盡早解決此次浩劫。”
眾人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當即表態一定竭盡所能,又聽他道:“方才在地牢中,各位也瞧見了,有數頭怪蛛屍體,那正是災禍源頭,我打算前往地牢將怪蛛屍體搬出來細細研究,不知有沒有俠士願意隨我一同前往?”
地牢陰暗,其實並沒有幾個人看清,但年輕人正是氣盛的時候,總想做點什麼,聽他這麼一說,哪裏有不肯應的,紛紛要求同往,趙崢便點了二十來號人,找了些工具浩浩蕩蕩出發了。
葬天蛛的大螯倒是好搬,就是蛛絲太多,好在葬天蛛一死,時間長了蛛絲的黏性也下降了,眾人艱難地弄了籮筐一趟一趟往極樂山莊背,來往行人紛紛側目,不知這衙門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待到眾人將葬天蛛搬運完畢,在極樂山莊後院堆成小山那麼高,這才驚歎,地牢裏看不見,這在陽光下,才知曉是怎樣罕見的怪物,而且這隻是軀殼,尚不知活著的時候,是怎樣可怖的存在。
他們想問趙崢見到這種怪物的時候是屍體還是活著的,如果是活著的,被趙崢全數擊殺,也太不可思議了,然而扭過頭,已經不見趙崢的蹤影。
趙崢處理完這一切,已經到了中午,饒是身體再好,在得閑後也感到疲憊如潮水般湧來,他從極樂山莊偷偷溜出來,趕往醉月樓,醉月樓此時,隻有唐心賞孤零零地一個人坐在大堂裏,看到趙崢後瞪了他一眼,扭過頭不願理他,趙崢賠笑:“老前輩,這不是忙活了一上午,你等我先歇一歇,日落的時候,我帶你去看點好東西,保證你會滿意。”
唐心賞冷哼一聲:“你是大忙人,丟下我一個老頭子有什麼要緊的,不去,不去,這裏有吃有喝,挺好。”
老頭兒在這一塊跟長安有些相似,趙崢早已摸清,在哄人這一塊輕車熟路,三言兩語便讓對方臉色緩和起來,又點了一桌酒菜暫且填肚子,問唐心賞:“有人來找我麼?”
唐心賞道:“我一天都在這裏坐著,沒有任何找你的。”
趙崢“哦”了一聲,心道應該也沒這麼巧,且耐心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完畢,再去找找秋家的其他人打探打探。
他吃完飯回房間前叮囑唐心賞:“如果有人找我一定要叫醒我。”便回屋仰頭昏睡過去。
這一覺睡得十分酣甜,連個夢都沒有做,直到他迷迷糊糊察覺到有人在搖晃自己,睜開眼便瞧見唐心賞嫌棄的臉:“醒了?快醒醒,好小子,真的有人來找你了。”
趙崢一激靈,一個鯉魚打挺下了床,掃了眼窗外,粉紫色的晚霞溫柔地鋪滿了天空,知曉睡了整整一個下午,用清水洗了把臉,讓自己完全醒過來,問:“什麼人找我?”
唐心賞不高興道:“一個劍客,一身白,擺著張臭臉子,皮相倒是挺好,我沒讓他進來,他也就在外麵,問我你弟在哪兒,我說我哪知道,你自己……哎?”
真是喜上加喜,一天之內他便把心頭大事辦妥,找到了失蹤的武林人士,如今江孤嶼也找上門了。他留紙條的時候,其實是沒有報多大希望的,能這麼快就有回應,實在驚喜。
趙崢推開門,果然見江孤嶼站在外麵,多日不見,他依然清冷如月輝,見麵第一句便是:“長安呢?”
趙崢知曉他是長安親舅舅,自然第一個擔心長安,便道:“我與長安已經分散多日,我找你正是想商量這件事。秋少言呢?”
江孤嶼垂下眼睛,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他重傷在身,我找長安,便是請他去醫治,既然長安不在,我再去尋醫。”
趙崢一愣:“什麼傷?你等等,我有。”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一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