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中年男人,麵容普通,但身姿挺拔,氣勢非凡,隻方才一交手,趙崢就知他功底深厚,但並無畏懼,反而被激起更大血性,不怕事大地學著對方說話:“我弟弟再不是,也有我護著,哪來的匹夫,找打1
中年男子怒極反笑:“好,好個口出狂言目無尊長的小兒,今天就教教你什麼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1
長安緊緊皺著眉,右眼皮子跳個不停,伸手想去拉趙崢回家,然而中年人右手成爪要去抓趙崢,趙崢錯步躲開,同時出手,勁風掠過,逼得長安倒退兩步,隻得站在旁邊幹看著二人一來一回打起來,招招生猛,絲毫沒有相讓的意思。
他倒不是擔心趙崢吃虧,隻是娘再三叮囑,要他在外麵看著哥哥不要輕易惹事,如今這對父子一看就是城裏來的,且不是平民百姓,要是事情鬧大,連累爹娘就壞了。
泥衣少年見雙方相鬥,將他丟下,連忙爬起來旁觀,不忘湊到長安身邊:“你哥說的對,我也覺得你不是傻子,這樣,不如我考考你,你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長安:“……”
那中年人本以為不過是個淺薄的鄉野小兒,教訓一下為兒報仇就算了,少不得輕慢,然而交手後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妙,這少年使得一套好拳法,內力深不可測,拳拳逼近,十幾招下來他便有種招架不住的感覺,更絕妙的是他的步法,竟然完全躲避開自己的招式。
這還是對方沒盡全力的情況下,他遊刃有餘的樣子更像是閑庭散步,要是認真一點,自己恐怕根本過不下二十招!
想他嚴鬆,怎麼也是江湖上排得上名號的人物,在這少年麵前卻不堪一擊,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思及此處,他賣了個破綻,往後一退收了招,對方也沒有追上來的意思,同樣收招。
嚴鬆重新打量起這個山野少年,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穿著最普通的粗布衣裳,然而身姿挺拔,硬是穿出華服之感,再看他眉如墨畫,目似朗星,玉一般俊美無暇,明明在笑眼看人,卻掩不住身上幾分的痞氣,自信從容得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這種氣度,哪裏是個平常鄉村養出來的。
他再次感歎,少年輕狂,是有輕狂的資本的。
“恕在下眼拙,竟不知此地藏有高人。”再次相對,嚴鬆立馬換了謙遜的態度,“小兒無理,衝撞二位,我這就將他帶回去,改日必登門道歉。”
長安鬆了口氣,看來不會鬧大,隻是聽到對方說“改日登門”心又提了上來。
趙崢也不是不講理的主兒,對方示弱了,他也擺擺手:“沒事,別再招惹我弟就行。”
說完就要招呼長安回家,嚴鬆攔住他,好言問:“還未請教小友大名?師從何處?”
趙崢笑笑:“胡亂練的,沒人教。長安,走。”
長安聽話地跟在他身後,一步也不肯落下。
嚴鬆長長歎了口氣:“可惜,可惜1
趙崢偏過頭,似笑非笑:“你是想說,我這麼好的武功,窩在這裏屈才了?想收我為徒還是怎麼著?”
“收你為徒倒不敢。”嚴鬆道,“隻是小友這般天縱奇才,真的要在這山野間呆一輩子?不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不知要精彩多少倍,憑小友的實力,在江湖上定會有一番大作為,揚名立萬,美人在懷,珠玉在側,豈不快哉?隻要你願意,我可以為你引薦一番,不出兩年,你想要的,都會有。”
少年人,不貪利也重名,現在不在意,是沒有接觸過,等踏上江湖,嚐到甜頭,就回不去了。
趙崢像是沒聽到一樣,要長安把背簍給他,長安照做了。
“你很關心你弟弟?”嚴鬆突然問。
趙崢果然立馬警覺起來,將長安護在身邊:“你想幹什麼?”
“令弟的病,怕是有段時日了。常年居於此地,哪裏能尋得名醫?”嚴鬆微微一笑,“小友不知,江湖上有個叫‘千鶴島’的地方,醫術乃天下一絕,沒有他們治不好的病,可巧,近日千鶴島掌門蕭鳳鳴之女神秘失蹤,掌門心急如焚,若是能救回他女兒,便將鎮島之寶‘幻海神花’相贈。傳說那‘幻海神花’五十年才成一朵,有起死回生、青春永駐的奇效,無論令弟有什麼病,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