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允在外麵趕馬車,這裏沒有其他人……”
意思就是沒人了,隻能他來照顧。
“你先把手鬆開。”
容笙似乎也意思到自己行為的不妥,緩緩鬆開雙手,退至一邊,垂了垂眸子。
“剛剛好像有人在喊,北荒到了?”
空氣凝固著,向楠隨便找了話題打破沉默。
“是。”
容笙掀開了一旁的簾子,廣闊的石原,幹枯的草,寒冷而幹燥的空氣,帶著北方的荒涼和粗獷。
這就是北荒,一個顆粒無收寸草不生的地方。
隻見江南好,哪知北荒枯。
和富庶繁華的江南相比,北荒淒苦寒冷,終日風沙漫天,百姓流離失所,過著吃了這頓沒下頓的日子。朝廷派遣到這的縣令一個又一個,可個個都隻能對著北荒搖搖頭,半點辦法都無。
風很大,攜帶著細細的沙子直往車裏灌,向楠一個沒注意就吸入了一大口風塵,被嗆地直咳嗽。
容笙很快地把簾子放了下來,緊緊地密閉住。
沈鳴玉膚色極白,像上好的羊脂玉,劇烈的咳嗽讓他的臉一點點地染上薄紅。
容笙站在一旁,很快地取了毛巾,幾乎是強硬般地不容拒絕地一手握著向楠的後頸,一手用毛巾為他擦了擦鼻子和唇。
劇烈的咳嗽聲被包裹在毛巾裏,顯得沉悶。
或許是熱氣緩解了喉嚨裏的癢意,向楠漸漸止住了咳,湧上臉的緋紅也像海潮般漸漸退去。
沒等向楠主動提起,容笙很自覺地退到一旁。
這種進退得宜的舉動倒是讓他不知道如何應對了,說謝謝吧,總感覺被占了便宜,嗬斥一頓的話,對方畢竟剛剛幫了自己。
腦殼疼!
還沒等向楠糾結出結果,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明允略帶喜悅的聲音傳來。
“北荒縣令在前麵迎接咱們呢。”
向楠理了理衣領,佯裝鎮定地提起衣擺,輕輕跳下了馬車。
石砌的街道沒有什麼人煙,但勝在幹淨整潔。馬車停在一個高牆大院的外邊,院子大氣但不奢靡。
他往一旁一看,沈昀白和觀星辭也已經下了馬車。
一個青衣年輕人迎了上來,微微福了福身,雙手搭在一起往前一拱,聲音不亢不卑。
“臣蘇允之見過小殿下。”
對方這才抬起眸來,此人五官俊秀,眉目間有讀書人的文氣和大義凜然的正氣。
“北荒究竟發生了何事?”
蘇允之走在前麵,將人迎進了屋子。
“殿下,我們到屋內再詳談。”
如果說屋外是塞外風光,大氣磅礴,屋內則宛如江南小橋流水的縮影,隨處可見的書卷,精致秀氣的屏風,幾方筆墨,散發著淡淡書卷氣。
沈鳴玉坐在上位,抬眸微微看了過來。
蘇允之微微頷首,重新修正了自己對這位被藏在深宮寵著的小殿下的印象。
容貌豔麗而氣勢很足,不像養在深宮裏的天真模樣。
帶刺的玫瑰,他想到一個詞。
“前幾日,采石場夜間突起火光,燃燒一夜才停歇,工人們發現的時候石頭都黑了。”
“會不會是雜物堆積,天氣太過幹燥起了火星?”
“不會……因為……”
“因為就是在石頭上憑空起了火,據看到現場的百姓說,那火仿佛從地上竄上來似的,不可能是雜物起火,也不可能是有人故意縱火。”
“現場我派人查探過了,沒有其他東西燃燒過的痕跡,基本可以排除人為縱火。”
蘇允之微微蹙眉,神色略帶倦色,衣領處也微微淩亂,無疑是為了此事奔波勞碌已久。
看來是個好官,向楠心想。
“帶我去現場看看吧。”順便看看容致遠。
如果他沒想錯,從地上竄起的火,北荒天氣又如此幹燥,應該是那個東西。
容笙垂眸,袖擺下的手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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