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第二十八章(2 / 3)

翻湧,他無可避免地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噴灑而出的酒氣和一絲不易察覺到的清甜的氣息一並酥酥麻麻地拂過對麵傅時衍的臉龐。

沒想到他會在關鍵時候出現這般可愛的表現,傅時衍有些失笑地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小酒鬼。”

鍾洵也完全不惱,而是順著他的動作,甕聲甕氣地認真說道,“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有多重要?”

傅時衍的手指順著鍾洵的鼻尖一路向下,輕輕地點在了他的頰邊。

倘若換作是清醒狀態下的鍾洵,他是絕對不會這麼坦率地向自己承認的,就算是在自己的威逼利誘和撒嬌的雙重攻擊下,他也絕對不會再回答他這樣的問題。

“就是非常、非常、非常重要。”

聽見傅時衍提出的問題,鍾洵支著腦袋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得出結論。

“那我以後再努力努力。”

傅時衍肆意卻又輕柔地捏了捏鍾洵的臉,“爭取早日獲得在朋友這個名詞前加上一個字前綴的稱呼?”

鍾洵沒能理解到他話語中隱藏的深意,斷章取義鼓勵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像領導誇獎下屬一般地讚賞道,“你很好,你已經非常努力了。”

“……”

猝不及防地就被他發了一張莫名的好人卡,傅時衍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鍾洵默默地低下了頭,極輕地一字一句地咬字說道,“是我自己的問題。”

傅時衍敏銳地察覺到他語氣裏所摻雜著的落寞,他捧起鍾洵的臉,哄小孩一般地柔聲詢問道,“怎麼了?”

本以為他會像之前一樣乖乖地坦率說出來,卻沒想到鍾洵在自己的詢問聲中特別難過地搖了搖頭,鼻音糯糯地拒絕道,“不能再繼續往下說下去了。”

“對不起。”

鍾洵就像是個做錯了事情的小朋友一般,委屈巴巴地對著傅時衍道歉。

“好,不想說就不說了。”

感覺到他頗為強烈的莫名抗拒感,傅時衍也不準備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追根究底下去了。

看來就算是醉了,自己也不能趁機從鍾洵的口中問出那些他不願意說出的事情。

以……這件事情其實仍然屬於在他願意親口對自己訴說的範疇之中嗎?

“如果今天你沒有喝醉的話,會不會也像現在這樣如此坦率地回答我的問題?”

傅時衍用著大概隻有自己能夠聽見的音量小聲地念了一句,因為得不到他清醒下的回應,所以他就擅自把鍾洵縱然是醉了酒卻也仍然記掛著要向自己解釋的事實來當成是他願意的體現了。

“你說,你明天還能不能記得今晚發生的事情呢?”

“我既希望你記得,又希望你忘記。”

別說是這幅模樣的鍾洵了,就算是清醒時的鍾洵,傅時衍都拿他沒有一點點的辦法,隻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手指摩挲過他的臉頰,然而從指尖那端切實傳來的略顯炙熱的溫度卻讓傅時衍的臉色陡然一變。

“好像……好像有點熱。”

鍾洵無意識地側過頭,不適地嚶嚀了一聲,身上清甜的信息素味道隨著他這個動作傾瀉似地悉數漏了出來。

“怎麼了?”

傅時衍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他低過了頭,鍾洵清雋的麵容之上染著些許異常的嫣紅色,不自然的紅痕蜿蜒成一片,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這樣的症狀,簡直和上次廁所隔間裏來勢洶洶的發/情/期/信息素紊亂的情況如出一轍。

鍾洵被不斷上湧的酒氣和洶湧的信息素湧動搞得頭暈腦脹,連意識都不太清晰,隻是一味地搖頭,“我不知道,就是有些熱……”

在理智清明的狀態下,鍾洵可以勉強用疼痛感來強製讓自己保持最後的防線,然而現在的他本就處於暈暈乎乎的不清醒意識之下,根本抵禦不過身上信息素的湧動,傅時衍根本來不及阻止,鍾洵微紅的指尖就夠上了細密縫製的扣子,順帶著被他給不小心拽了下來,沿著床沿一路向下滾落,發出了清脆的聲響,最後“啪”地一聲失去重心,躺/倒在檀木製的地板之上。

鎖在最上方的抑製環反/射/過頭頂燈盞的光暈,莫名地就有些晃眼。

“這裏……好疼……”

鍾洵迷迷糊糊地伸手指著抑製環所嚴嚴實實包裹住的腺體,一貫清冷的眼眸裏染上

了些許朦朧的水霧。

該死的。

傅時衍用力地咬了咬後槽牙,語調卻仍然十分的輕柔,“是腺體疼嗎?”

他難得卡殼地組織了一番語言,虔誠而又鄭重其事地詢問道,“……讓我看看你的腺體,可以嗎?”

雖然這話是傅時衍自己提出來的,但說實話他心裏也沒個底,他沒有把握自己在真的看見omega沒有被其他alpha標記過的腺體之時,還能不能保持像往常一樣優秀的自控力。

“……不可以。”

縱然被它給折/磨/得不輕,鍾洵卻仍舊是軟綿綿地搖了搖頭。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他哄騙似地在鍾洵耳邊重複道,“就稍微地讓我看一下,好不好?”

鍾洵似乎有些被他的提議所說動,但是卻仍舊頑固地搖了搖頭,聲音裏帶上些許哆嗦, “那……那也不可以。”

“真是個小頑固。”

接連被鍾洵連著拒絕了兩次,傅時衍卻也絲毫不惱,不如說反倒是鬆下了一口氣,他不禁想起之前在醫院裏哥哥傅時珩所語重心長所囑咐的話,雖然有些擔心alpha的信息素和omega的信息素交織在一起會不會產生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不過現在是情況也由不得他選擇了,傅時衍輕輕地自言自語道,“既然你不願意讓我看到你的腺體,也不願意被我臨時標記,那暫時接受我的信息素安撫總是可以的吧。”

“這麼緊急的情況,誰還管得會不會受到信息素的影響,你的身體永遠是最重要的,不回答的話,我就當作你是同意了。”

少年當然不會對他的話做出回應,因此傅時衍也就心安理得地把這當成是他默認的表現。

他屈指在鍾洵的額頭上輕點了一下,釋放出身上屬於alpha的信息素。

鍾洵染上混沌的理智在這片由身體本能的/尋/求/所堆砌出的黑暗深海裏不斷地翻湧起伏。

不論他如何掙紮,始終都掙脫不開那道想讓他就此焚/燒/殆/盡的深邃之海的束/縛。

就在他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熟悉的清冽信息素的氣息穿透過這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