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真的是鍾洵嗎?”
保安大叔宛如x線一般極具穿透力的視線上上下下來來回回把鍾洵的全身掃了個遍。
“我跟他是同班的同學。”
鍾洵從校服的上衣口袋裏掏出原主的學生證遞了過去,“如果您還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現在就個電話給他向您證明。”
保安確認了鍾洵證件的有效性,領著他繞到未被拉起來的另一條小徑上,用鑰匙給他打開了鎖,“小同學不好意思啊,我們也隻隻是怕無關群眾混入進來,不得不謹慎一點檢查而已。”
“我知道了。”
鍾洵表示了解地點了點頭。
大廳上零零散散地鋪著各種各樣裝修工具,行進於其間的多半是穿著工裝服的裝修工人,一身校服的鍾洵倒顯得有些和這裏格格不入。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路上零零散散放置著的小道具,繞過一層又一層的路障,終於抵達到了音樂教室。
看起來它反倒是像是這棟樓裏最先布置裝飾好的房間一樣,沒上鎖的門把上似是刻意地做過了些許陳舊斑駁的鏽斑。
鍾洵伸手搭上門鎖,稍稍地用了些力,旋開了那扇門。
空曠而又安靜的音樂教室,細膩得幾乎都能在從透明的玻璃窗外投/射/進來的明亮光暈之下捕捉到空氣中細小塵埃的影子,教室的正中央處放著一架看起來極為老舊的鋼琴。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湊巧地和記憶裏的場景高度重合了起來。
內心深處最隱秘的地方被觸動,鍾洵情不自禁地挪動了腳步,他的手指輕輕地落在那架鋼琴的蓋子上,觸及到一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冰涼觸感。
實在是讓人懷念。
琴蓋緩緩地開啟,黑白色的琴鍵因為上了年頭的緣故有些微微泛著黃色,透著一股質樸的味道。
熟悉的清脆琴音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從指尖流動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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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你給我推薦的接替演員,是你們學校的學生?”
徐弋望著眼前一中校門門口矗立著的標誌/性/的等身大石碑,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他萬萬沒想到傅時衍主動向他推薦的熟人,居然是自己學校的同學。
“你知道你這是在幹嘛嗎?這也……也太胡鬧了。”
雖然四舍五入下來他幾乎就是看著傅時衍長大的,但徐弋還是有些摸不太清他的脾/性/。
“這個角色本來就是少年時期的學生,演技青澀一點反而符合角色本身的人設。”
傅時衍從善如流地闡述著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應對回答,聽上去倒是滴水不漏。
“問題根本不在這裏。”
徐弋覺得有些頭疼。
徐弋在簡姝剛出道的時候就一眼相中了她作為自己處女作電影的女主角,沒想到電影一炮而紅,簡姝成為了炙手可熱的一線女演員,自己也因為這部作品從籍籍無名的小導演變成了圈裏人人都尊稱一聲的徐導,兩個人在之後也合作過不少的作品,幾乎把圈內能拿到的獎項全都依次拿了個大滿貫。在簡姝退出娛樂圈息影之後,傅時衍也可以說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他那不遜色於簡姝的靈氣和演技徐弋也都看在眼裏,所以在自己籌備著要參加來年文藝電影評選的傳記電影的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傅時衍來參演少年時期的主角。
“姑且先不論演技,人家又不走藝考這條道路,到時候要是真的進組了學習成績跟不上怎麼辦?你幫人家負責嗎?”
“沒關係,他是年級第二,學習方麵是不會有問題的。”
傅時衍振振有辭地回答道,“比起關心他,徐導你不如關心關心我的文化課成績。”
“……”
“你自己非要放著好好的藝考道路不走去擠高考,怪誰?”
一提起這個話題,徐弋恨鐵不成鋼的心情怕是比起謝嘉寧來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