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就如同一場夢,葉文茵沒有怪罪傅之鶴的不辭而別,畢竟關押在暗無天日的小房間裏傅之鶴經曆了什麼葉文茵自己也不知道。
是苦苦等待的救援,最終發現自己是那個被拋棄的。
還是本以為自己養的一批暗衛所有都被收買不留一絲後路的絕望。
亦或者是旁人說了些什麼?
書信葉文茵最終也沒有打開。
她害怕裏麵的內容是讓一別兩寬,更害怕內容隻是平淡入水的告別,葉文茵實在不想因為一個沒有列入未來的人擾亂自己的心智。
就這樣吧。
似乎離開傅容博越久,自己身上下的詛咒就越沒有那麼容易犯,葉文茵拿著收拾好包裹,站在別院門口看了眼這孤僻小院。
“如果你真的舍不得,留下來管飯。”大黑還是老樣子,倚在門框上站的挺拔,十分隨意的一句話能從這個家夥嘴裏蹦出來實屬難得。。
“酒足飯飽浪天涯。”葉文茵能看出這個糙老爺們的不舍,他也是唯一一個從來沒有強迫自己逆道而行的一個人。
“那就不留你了。”大黑淺淺一笑,硬朗的臉部輪廓,葉文茵總覺得這個家夥不是尋常人。
“葉姐姐在這住了一年,我以為姐姐決定留下來了,怎麼說走就走。”小黑怒怒嘴,滿臉的不滿。
大黑臉色一頓,拉過小黑,下意識去看葉文茵的表情。
葉文茵莞爾一笑,蹲下身子,摸了摸小黑的腦瓜:“不是說什麼都不來送的嗎?”
“誰說我是送你。”小黑倔強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竹蜻蜓。
一把遞給葉文茵:“你東西落下了。”
葉文茵接過竹蜻蜓,小黑之前送我自己的不是放好了嗎?纖細的手拿著竹蜻蜓轉了一圈才發現這是一個嶄新的。
葉文茵哈哈一笑,也未點破:“差點就忘記了這個,謝謝你啊。”
見含蓄的差不多,天色不早,大黑拉過小黑,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對著葉文茵說:“保重。”
葉文茵點點頭:“保重。”
轉身進入馬車。
“小姐,你要是舍不得這裏其實也可以留下來。”方載坐在馬車外,實在不懂為何住了一年卻突然要離開。
葉文茵沒有回複,隻是別過頭看了眼洛泱:“畢竟我答應過某人的。”
明漢晚年,玄伊變法,傅之鶴鞏固在朝中的地位的開端,朝中一大半的人持讚同的態度。
傅之鶴拿到了兵權,一步步擴展自己在京城和朝中的地位,拉攏大臣。
想必在未來的的幾年,傅之鶴一步步打入朝中內部,掌握了兵,人。
前段時間鄰國王子前來交好,那人居然是步驚雲。
所以步驚雲一開始就是要救傅之鶴的,他的離開也理所應當。
這一年來,葉家發生了數起變故,索性都被壓了下來,從城中的探子得知,一部分是葉建燁自己作妖,一部分是傅容博搞的鬼。
葉文茵深知,京城不會再有留戀,而傅容博也不會再回來了。
那段時間確實也很美好,傅之鶴見葉文茵心情不佳變帶著葉文茵在屋頂喝酒,喝到一半兩人聊起來。
“如果,我說如果...”傅之鶴說著扭頭看了眼真認真看月亮的葉文茵。
“如果有一天我回到京城,你會回去嗎?”傅之鶴灌了一口酒,不經意的問起。
“我不會回去了。”葉文茵仰起頭也灌了一口酒,“那裏讓我太悲傷了。”
傅之鶴或許認為葉文茵說的是傅容博,畢竟葉文茵對傅容博的喜歡,實在太轟烈。
“好,那我便不會讓你再回去。”說完傅容博舉起酒缸猛和一大口。
...
“我說如果,我放棄所有,陪你遠走高飛,你願意把我放進你心裏嗎?”傅之鶴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著的小丫頭,臉頰微微泛紅,手鎖在衣服袖子裏麵,緊緊的攥著酒瓶。
葉文茵拉開布簾,緊拽著手上的香囊,裏麵有來這個世界自己舍不得的人留下的信物。
洛泱坐在凳子上,毛毯蓋著雙腿,眼睛卻直直的看著葉文茵的後背,溫柔卻帶著占有:“還好最後隻帶上來我。”
“小姐去哪。”此時方載也準備就緒。
雲之彼端,天之崖海之角,環琅一線天,虛法無邊。
“去紅山鎮。”說完葉文茵一愣,不是因為這話脫口而出,而是方載怎麼沒戴自己給他織的圍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