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整,躺在病床上的聶慈忽然睜開眼,在得知了聶寧杳的計劃後,她便用了一枚極其珍貴的替身符,有了這枚符籙,她受到的傷害都能轉移到別人身上。
而那個被轉移的替身,正是聶寧杳。
聶寧杳失魂落魄的往回走,還不等她走到聶家別墅,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唇齒間蔓延開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血肉在潰爛,仿佛被無數蟲豸啃噬。
聶寧杳意識到了什麼,她從包裏翻出手機,想要聯係單暮煙,可還沒等她撥通那個號碼,腥臭渾濁的膿水滴答滴答淌在地上。
恍惚間,聶寧杳好像又看到了那盞玉燈。
要是當初的她沒有打破玉燈、得到玉耳,是不是就不用承受這種痛苦?
可惜就算她再是後悔,也已經晚了。
警方在街邊發現了聶寧杳的屍體,結合傳遍全網的錄音,他們將單暮煙和名叫盧毅的中年男人帶回局裏做筆錄。
在調查過程中,警方發現不僅聶寧杳的死因有異,十三年前的單善同樣死的不明不白。
當年所有人都認定單善是自殺,但查詢存檔的屍檢報告後,警察才發現屍檢報告中還囊括了一份精斑的dna鑒定。
警方早就將盧毅列為第一嫌疑人,經過dna比對後,發現他正是當初侵犯了單善的強奸犯。
他和單暮煙的小團夥做下的惡不止這些,舞蹈學院的那名女學生,也是因為不堪承受盧毅的騷擾與折磨,才會選擇自殺。
兩人手上都沾了人命,且觸犯刑法,檢察院直接提起公訴,將十幾年來的罪惡一樁一樁呈現在眾人眼前。
原來單暮煙井非不食人間煙火的舞者,她的母親從隱世村落裏逃出來,嫁給了單善的叔叔,等丈夫去世後,她又被抓回隱世村落。
直到這時,單暮煙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哥哥,也就是盧毅。
在盧毅的幫助下,單暮煙得到了單善所擁有的一切,為了增強盧毅的實力,她甚至還找來許多剛成年的少女,用她們的鮮血來滋養骨珠。
多年前的罪惡終於浮出水麵,單暮煙和盧毅也被判處死刑。
執行死刑當天,單善的怨氣徹底消弭,那座廢棄多年的禮堂再也困不住她。
單善投胎以後,桑鈞化身為暹羅貓,一直陪在小姑娘身邊,伴她長大。
而聶慈則跟聶家徹底劃清界限,她考上了隨城本地的大學,選擇文物修複專業,修複了許多掩埋在時光下的孤品。
還沒等聶慈再次睜開眼,耳畔突然傳來一陣哀戚的哭聲。
“無涯,求求你放過小慈吧,井非她忘恩負義,不願意救明瑤仙子的性命,而是另有原因。那盞玉燈是她的寄魂之所,早已與命魂相融,實在沒辦法取出上古神玉來給明瑤仙子。”
女人跪在冰冷的磚石上,她滿臉是淚,不斷向麵前俊美無儔的青年磕頭,希望能讓這位素有冷情之名的萬劍宗首徒心軟,放過她的孩子。
“焉氏,當初是明瑤舍了珍貴無比的蘊靈血,才保住聶慈的性命,現在隻是讓她拿出一盞玉燈,她卻毫不留情的回絕師父,置明瑤的生死於不顧,不是忘恩負義還能是什麼?”
青年神情冷峻漠然,好似雪山上經年不化的寒冰,讓焉氏無比絕望。
“可是宗主都沒有責怪小慈,無涯,你為何非要把她打入輪回鏡?要知道,輪回鏡是仙器,有淬煉魂魄的功效,若是再不把小慈放出來,她會魂飛魄散的!”
焉氏隻是小小的築基修士,根本敵不過已經半隻腳踏入元嬰期的明無涯,她沒有辦法,隻能期冀明無涯會心軟,顧及這十幾年來的同門之情,留小慈一條命。
還不等焉氏繼續磕頭,坐在蒲團上的女子陡然睜開眼。
她伸手橫在焉氏身前,取出錦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母親額間的血跡。
修士築基以後,雖然不食五穀,但軀體卻比凡人強不了多少,焉氏護女心切,才會受傷。
“娘,我沒事。”
明無涯眯眼端量著聶慈,沒想到她居然有本事從輪回鏡中走出來。
“聶慈,你知錯了嗎?”
“大師兄,我何錯之有?”聶慈將麵色蒼白的焉氏護在身後,她脊背挺直,猶如青鬆,立在明無涯跟前,不肯後退半步。
即使眼前這人是萬劍宗年青一代修為最高的弟子,聶慈隻是金丹期修士,仍沒有絲毫懼意。
作者有話要說: 下個世界是修仙世界,也是最後一個世界,大家憑口味跳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