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擅長國畫,再加上輪回轉世多次,對畫作的認知與理解也與最初不同。仕女神情恬淡,五官卻與牧辛辛極為相似,這種相似不僅局限於麵貌,更多則是體現在神韻上。
隻要是見過牧辛辛的人看到這幅畫,都會發覺兩者有多相似。
聶慈花了整整兩個小時,才勾畫出仕女圖的雛形,她也沒等墨跡幹透,自顧自用手機拍了張照片。
“你的微博賬號多少?”
牧辛辛乖巧報出自己的賬號和密碼,聶慈登上微博,給仲夏發了封私信。
正是那張仕女圖的照片。
“仲夏好歹也是有幾百萬粉絲的網紅,應該不可能看私信吧?”牧辛辛懷疑聶慈在做無用功,不過她性情溫和,也沒有多說什麼。
聶慈抿唇笑了笑,答道:“別人發的私信她可能不會看,但你不同。”
果不其然,很快仲夏就回複了。
【你是誰?這幅仕女圖又是怎麼回事?】
【這幅仕女圖是我偶然間得到的,盛放畫卷的錦盒中還放著一張字條,上麵記錄著這個微博賬號和密碼】
看到這行字,對麵的美貌少女頓時鬆了口氣。
方才看到熟悉的賬號時,她還以為是牧辛辛變成鬼來找到複仇了,沒想到隻是個普通人撿到了盛放畫作的錦盒。
可是錦盒和字條又是誰留下的?
仲夏心裏沒底,她緊緊攥住掛在胸前的玉牌,掌心積滿了汗水,變得黏膩而濕滑。
【我想收藏這幅畫,你出個價吧。】
【五十萬】
聶慈報了個正常人不可能同意的價格,但仲夏卻連猶豫都未曾,直接答應下來。
【好。我會把五十萬打到你賬戶,你必須盡快將這幅仕女圖送到仲家別墅。】
兩人約好時間後,聶慈退出微博,言辭篤定地道:“仲夏知道賬號的主人是你,也知道仕女圖上的人像是你,與其說是巧合,不如說這是仲家早就布下的陷阱,他們全家都在編織羅網,等你上鉤,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包括仲夏。”
牧辛辛不是傻子,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神情陰沉,尖銳的指甲縈繞著黑氣,看起來格外瘮人。
“別急,總有辦法讓他們付出代價。”
說著,聶慈切換賬號,繼續瀏覽仲夏的微博。
她發現仲夏曾經定製過一隻瓷偶,外表與卡通娃娃相似,麵部布滿精致穠豔的彩繪,內部構造更為精巧,囊括了人類的肢體,連器官都做了出來,有心髒,有肝髒,這些器官是用五彩斑斕的寶石雕琢而成,不僅不瘮人,反而透著幾分詭異的美感。
可惜缺了一隻腎髒。
仲夏配文說:
【我生來殘缺,一側腎髒萎縮,另一側腎髒從幼時就承擔著極大的負擔,因此這隻代表了我的瓷偶,同樣缺少一隻腎髒。也許有一天我會等到合適的腎源,也許我會死在手術台上,不管未來究竟是怎樣的結果,我都會坦然麵對。】
華國人向來憐惜美好脆弱的東西,仲夏既精通國畫,身體又孱弱不堪,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
她這番堅強勇敢的言論甫一發布,更是讓網友們心疼她的遭遇,要不是因為仲夏的血型太過罕見,恐怕她那些粉絲會自發尋找合適的腎源。
聶慈屈指輕叩桌麵,低聲道:“你想不想去牧家呆兩天?”
眼神落在那張尚未完工的仕女圖上,牧辛辛忍不住問:“你想讓我附身在仕女圖上?”
“一半一半吧,你先附身在畫中,等到了仲家以後,記得去尋找這隻瓷偶,瓷偶屬陰,又是以仲夏為原型燒製的,你呆在裏麵,抓準時機用我的血汙染那塊玉牌,這樣就能從仲夏那裏拿到證據。” 聶慈慢吞吞道。
牧辛辛點頭應是。
三天後,聶慈懷裏抱著一隻錦盒,來到約定好的地點。
她被管家帶進別墅時,仲夏坐在客廳中,她不著痕跡的看向聶慈,輕聲問:“你是在哪找到錦盒的?”
“在學校的花壇裏。”
仲夏知道聶慈是隨城二中的學生,比牧辛辛低了好幾屆,兩人沒什麼交集。
“錢已經打到你賬戶上,把畫給我吧。”
聶慈瞥了眼仲夏脖頸處的玉牌,抬手將錦盒往前推了推,有了那滴從“玉嘴”中取出的妖血,應該能幫牧辛辛抵禦玉牌中蘊著的佛光。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鳳凰花又開和畫皮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