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雖然已是二月底,但是倒春寒的到來讓大家的棉衣又重新上了身。
薑薑身上穿的是破舊的夾襖,有些地方還帶著一些補丁身上的破舊與寧妃富麗堂皇的宮殿,形成了格格不入的模樣。
薑薑身形窈窕豐盈,纖細的腰身不盈一握,雖然是破舊的夾襖,但卻難掩姿色,尤其是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充滿無辜,讓人聯想到深林中奔跑的小鹿一樣天真。
寧妃注視跪在下方的薑薑,心中雖然有些微妙的豔羨,但是更多的是欣喜。
同為女人都會被薑薑所吸引,那男人的話更逃不了了,雖然三貝勒嘉平的眼光高,可有了這張似像非像的小臉,勝算估計不會小的。
“今年多大了?”寧妃看似無意的問道。一雙玉手端著茶碗,茶碗裏麵泡著上好的碧螺春,茶氣的清香充滿整個房間。
薑薑從沒有聞到過如此好聞的香氣,但是也不敢抬頭看一眼。
聽到上方有人問話,自己趕忙回答道“奴婢今年15歲了,年初剛剛及笄”
“年歲倒是剛好。翠萍今年內務府上的茶越發的糊弄咱了,這種貨色也敢拿過來”寧妃似乎隻是想聞茶香一般,就將茶碗擱置在案桌上麵了。
薑薑不知道身份尊貴的寧妃將自己尋來做什麼,家裏要做的事情有一堆,父親如今癱瘓在床榻上麵身邊離不開人,自己的弟弟更是患有氣喘病,兩個人都是需要人照顧的。
薑薑的腿都跪麻了,也不敢動彈一下。薑薑實在不知自己如今家徒四壁的情況下,如何能入得了尊貴寧妃的眼。
但是寧妃也沒有繞太久的圈子。寧妃到底是在宮裏沉浮多年,話語說的很是漂亮,意思雖然有些含糊,但是薑薑聽得也是明白。
薑薑聽聞一愣,不知如何答話。
“本宮就是這麼一說,你若是是在不願,那就隻當我從沒說過就是”寧妃微微一笑,將自己手裏的造型精致的手串提在眼前,透著陽光細細觀賞著。
“這話原是本宮不該說的,隻是如今見你們家徒四壁過的屬實艱難,本宮才忍不住提點你一句,如今你家裏麵因你父親和弟弟的病,家裏麵能典當的都典當了,日日都靠你出售繡花帕子才艱難度日。你又出落的花容月貌,我聽聞已有人去你家提親了,你覺得你那殘廢的父親,病弱的弟弟能護你到何時呢?說到底啊麵子什麼的都是做給別人看的,隻有真金白銀才是能靠的住的東西,你說呢。”說完寧妃竟親自將薑薑扶起來了。
寧妃的場麵話說的麵麵俱到,其實薑薑心裏明白,寧妃就是為了這件事才將薑薑叫到宮裏麵的。
“我知道娘娘一番好意”薑薑沉默片刻,垂眼道“隻不過奴婢的出身如此低下,長相身材也不過如此,隻怕入不了貴人的眼,怕誤了娘娘的大事。”
聽完薑薑的話,寧妃對薑薑反倒有些刮目相看。
寧妃預想過薑薑的反應,覺得她或許會覺得天降富貴麵紅耳赤,又或者覺得恥於提及此事,在或者,會想要直接攀炎附勢的直接貼上三貝勒府。但怎麼都沒有想到,薑薑的反應如此平靜。沒有羞怯,沒有惱,也沒有迫不及待,而是冷靜的分析了這件事。
寧妃心裏更覺得此事可行,自己在宮裏浸淫多年,這麼多年最明白的道理就是花無百日好,但是隻有聰明人才能走的更遠。
寧妃看向薑薑的眼神越發柔和,含笑道“你不必妄自菲薄,你樣貌如此出挑,再說了才學見識都是可以學習的,誰還能不喜歡呢?”
薑薑的父親早年曾經中過秀才,但是後來屢試不中,最後做了教書先生,十裏八鄉的十分有名,再後來出了意外以後才漸漸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