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自己臨死前想著什麼?想的是什麼?但在給擊中前的穿穿,他隻想著:我要保護貓貓,我要通知貓貓,有……
阿裏媽媽覺得梁取我還是很有點神不守舍。
“你成天說什麼死啊血的,”阿裏媽媽問他,“是不是真有什麼不對勁的事?”
梁取我說:“我總是覺得有人跟蹤我。”
阿裏媽媽嗤笑:“你是‘太平門’的人,以輕功稱絕,誰能跟得了你!”
梁取我歎道:“可惜‘燕盟’裏也有許多輕功高手。”
阿裏媽媽道:“可是要在輕功上盯得住你,而且還要連我都發現不了,大概隻有鳳姑一人而已,你不是說她正自顧不暇嗎?”
“除她以外,”梁取我鄭重的說,“燕盟還有一人,做起此事來,絕對遊刃有餘。”
“誰?”
“燕盟’三祭酒之一:‘大相公’李國花。”
“他!”阿裏媽媽倒吃了一驚:“他也在‘燕盟’?!”
“就是因為‘燕盟’高手如雲,”梁取我趁機道,“所以當年我才不敢找你,是有理由的:”
他深長的道:“我怕害了你。”
“得了得了,別一味為自己脫罪了;”阿裏媽媽道,“既然‘燕盟’網羅了這許多好手,那麼,‘鷹盟’的林投花可治得了她?”
“林投花座下也多的是猛將:采花和尚還有‘小相公’李鏡花,都加入了她的麾下。”
“李鏡花?”阿裏媽媽更是訝然,“她?!”
“便是她。”
“那麼,鷹盟對燕盟,可真有得瞧了。”
“但願如此。”梁取我仍然有些愁眉不展。
“其實,你怕什麼?”阿裏媽媽有些看不過去,“就算‘大相公’來了,憑你的‘斬妖廿八段’和我的‘下三濫’手段,不信就應付不了區區一個李國花!”
“你還是那麼豪氣!”梁取我苦笑說,“不過,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去惹他。”
這時候,傳來飯廳老瘦問貓貓的聲音。
隔一會,貓貓那兒傳來回應:
“沒什麼,跟朋友談話呢!”
隻聽老瘦又咕噥了一聲。
“朋友?”阿裏媽媽說,“大概是阿裏那幹結義兄弟回來了吧?”
“他們來了,”梁取我仍對要跟他那個寶貝兒子相見而戰戰兢兢,“他大概也要回來了吧!”
“你怕什麼!”阿裏媽媽啐道,“當爹爹的一點也沒爹爹的樣子!”
這時,隻聽廳外老瘦又咕哩咕嚕的嚷道:“朋友?什麼朋友啊?我不想再跟這樣差勁的對手下棋了,老何死去那裏了?你快叫何叔叔來跟我一拚高下──”
話未說完,老福已開罵:
“別臭美了!你這算啥棋路,連個譜都不懂!跟你下棋,我還要用柚子葉水洗手呢!穿穿,穿穿,你出來,跟老爹下下棋,省得受人閑氣!”
隻聽廚房裏的貓貓笑咯咯的道:“你們這又怎麼啦?剛才不是下得好好的嗎?棋逢敵手嘛!”
老福哩聲道:“敵手?他可不是我的敵手!”
老瘦更火大:“你根本就不會下棋!貓貓,你少管閑事,出去把老何叫回來,不然請你廚房那位什麼朋友過來也可以,我就是不跟你輸了賴帳的家夥對弈!”
老福吼了起來:“你說什麼──”
隻聽貓貓銀鈴般的笑聲遠了開去:“得了得了,我去把何叔叔叫回來就是了──”接著便是那後門“呀”的一響,像一聲不情不願的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