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格外不好,雲迷霧鎖,黑天墨地,隱有風雨晦瞑之勢。
不遠處傳來貨郎的叫賣聲,隻是在快要靠近這地兒的時候,吆喝聲又遠了。
這是一條狹窄逼仄的街巷,而在這街巷的深處有一處破舊的房屋。
屋裏若明若暗,牆壁上到處打著大大小小的補丁,四處破爛不堪,連個像樣的地方也沒有。
有人站在這屋子的門前,嘴裏不停嘟囔著。
“又輸錢了,倒黴1
“砰”的一聲,門被踢開了。
一個身形較瘦,吊兒郎當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生了一副好相貌,偏英氣的眉下是一雙含情的桃花眼,隻是她行為流裏流氣的,還帶了那麼一絲猥瑣,整個人的氣質便也一降再降。
她就這麼走了進來,絲毫沒注意到門後藏著的男子,橫著眼,不耐煩的朝裏喊道:“下賤玩意兒皮癢了?還不去煮飯,是要老子餓死不成?”
男子在聽到這話時的身子下意識的抖了抖,遲疑了片刻還是顫抖著手舉起一塊石頭。
女子像是有所察,微微偏頭,眼睛徒得睜大:“賤……”
她還沒來得及將這話說完,被地上的雜物一絆,不小心跌到在地,頭朝地上磕了這麼一下,暈了過去。
鮮血慢慢的從她的後腦勺上流了下來,一點點滴落。
男子一愣,手中的石頭慢慢的從手中滑落。
“咚咚咚1
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牛姐,這遲關暮會不會就在這屋子裏,聽見您來了卻裝作不在,來躲您的追債啊1
另一個女子冷哼一聲:“把門給我砸開1
這門本就不牢靠,撐不了多久……
屋內的男子心一橫,眼底帶著絕望與痛恨,緩緩地朝女子走去。
……
遲關暮醒了。
她的手撐在地上,發絲微微垂落擋在眼前,她偏了偏頭避開這礙事的發絲,勉強打量著周圍。
周遭雖破舊了些,卻是古色古香的模樣,她這是穿越了?
卻在下一刻與一張俊臉對上視線,隻是那俊臉的神色並不是很好,臉蒼白的很,眼尾一片泛紅。
男子的手伸向她的脖子,看那樣子似乎是對她並未抱有善意的。
與此同時,外頭還傳來陣陣砸門聲。
她微微張嘴,氣若遊絲的說了句:“你……”
這人難不成是要殺了她不成?
男子微微一怔,掐她的手越發的用力,眼神也越發的決絕。
遲關暮被他掐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小臉紅的發紫,雙手無力的掙紮著,卻無濟於事。
就當她以為自己就要命喪於此時。
門被砸開了。
幾個人高馬大的女子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個中年婦女,身材豐腴,眼睛眯成一道縫,看起來很是凶惡。
“遲關暮,你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中年婦女叉著腰,眼底帶著蔑視,“可別忘了,當初是你在賭場將錢都輸完了,又向我借了四十兩銀子說過幾日便還1
其餘幾個女子衝上前來打算將那準備謀殺她的男子拉開,隻是那男子顯然是用了狠勁,饒是好幾個女子還是費好些功夫才掰開他的手。
終於沒事了,遲關暮餘光間看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眼底光采盡無。
他到底是誰?
來不及多想,她伏倒在地,這才有機會喘口氣。
“遲關暮,你不會是想和你夫郎雙雙覓死,然後不還我錢吧?”中年婦女朝他走了過來。
她休息了片刻,腦子稍微清醒了些,一段記憶卻翻湧上來。
這是女尊世界,與男子為尊的世界不同,女子負責掙錢養家,而男子負責生子持家。
原身與她的名字一樣,都喚作遲關暮,隻不過她自幼父母雙亡,又沒人管教她,便染上了賭博的惡習,不僅將父母留給她的錢財通通散盡,更是將家中物什變賣繼續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