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偷看於湘數次，直到她麵無表情的看了過來，這才收回來了自己的眼神。
孟子嫻站在他們後麵，不經意間就發現了兩人的小動作，特別是竹青，眼下一片青黑，似乎是沒有睡好的模樣，而於湘更是臉色慘白，身子單薄，像是風一吹就能折斷的樹幹。
“退朝。”
事情講完了，陳淮梔起身離去，太監吼了一嗓子，眾人跪拜恭送她離開。
陳淮梔走後，百官起身，各自結伴準備離開，於湘孤身一人，穿著寬大的朝服看起來十分蕭索，平日裏與她交好的人都離她遠遠的，孟子嫻隻覺得世態炎涼。
“於大人。”
於湘聞聲轉頭，入眼便是安然一臉平靜的笑意。
“何事？”
“皇上有請。”
於湘頓了半晌，話到嘴邊又咽回了肚子，繃著一張臉跟在了安然身後。
竹青看著那道離開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房內，於湘看見陳淮梔後跪下行禮：“臣，參見皇上。”
陳淮梔看著台下的於湘，慢悠悠的說道：“聽說，你說朕與那煙花樓有關係？”
“你是如何得知的？”
於湘心中一震，果然什麼事都不可能瞞著陳淮梔，即使安然保證了不會將這些話說出去。
“你不用看安然，她沒有違背你們之間的諾言。”
“是。”於湘埋著頭：“臣其實並不清楚，而是猜的。”
“當時臣沉浸在悲傷之中，說出的話根本是口不擇言，這些胡言亂語希望皇上，不要放在心上。”
“好一個胡言亂語。”陳淮梔冷哼：“朕是這麼好忽悠的？”
“朕要聽實話。”
“臣猜的，臣說得的確是實話。”
“真是伶牙俐齒！”陳淮梔猛地拍桌，明顯動怒。
於湘磕頭，頭砰的一下撞在地上：“臣說得都是實話。”
“你猜的的確不錯。”陳淮梔其實沒有在意於湘是否說得真話，反而是不在意的擺手：“不過朕要和你說，於中的死，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並沒有給藍煙下過這種命令，她純屬是自作主張。”
“安然會辦這件事，一定會讓藍煙付出代價，給你一個交代。”陳淮梔溫聲細語的說著。
於湘喉口一動，隻覺得疲憊不已，喪父之痛壓在心上讓人喘不過氣。
“是，臣遵旨。”
“好了，退下吧。”陳淮梔擺手，於湘再次磕頭，起來轉身離開，安然跟在她身後。
於湘走出宮，坐上馬車，眼淚落了下來，陳淮梔這種敷衍的說法，讓她有些心寒。
安然看著於湘的馬車離去，之後便去了煙花樓。
煙倩上次遭到反噬，尚還在療傷，見到安然之後，不過微微點頭：“皇上又有何事？”
“是藍煙的事情。”
煙倩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然後才輕輕放下去：“我就知道，你們一定回來找我。”
“藍煙的事情，我已經警告過她不要輕易動手，時機還沒有到，可是不聽話的鳥兒總是有。”
“那就請您折斷她的翅膀。”
“自然，我不喜歡不聽話的鳥兒。”煙倩嘴角微勾，眼中全是冷意，藍煙擅自行動已經觸碰了了她的底線。
“如珠。”煙倩輕聲喊了一聲。
如珠推門進來，跪了下來：“主子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