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大夫和孟子嫻這個暫時大夫,此時湊在一起,說著話。
“我看剛才那架勢,您是朝廷派來的太醫?”一個身材高壯得大夫說著,最近以來的對病人的照顧,讓他耗費心力,這高壯的身體,也有些外強內弱。
“是朝廷派來的,不過不是太醫,隻不過是略通醫術,想盡盡心裏罷了。”孟子嫻微微笑著。
“我很想我的家人。”一個穿著破舊青衫的男子,露出哀傷的神情。
“我也是。”孟子嫻想到了宋淇河,宋星辰宋星月,在來之前,她根本不知道這裏是瘟疫地區,可是皇命難違,她已經到了此處,無法回頭。
之前那個病了的男子,是個矮個子,鐵青著臉,聽著他們說話,平靜的微笑,突然之間,嘔出一口鮮血,灑在了高壯大夫臉上。
這突然發生的事情,嚷所有人措手不及,矮個子大夫吐完血就暈了過去。
“胡大夫!”孟子嫻聽見這幾個人喊著倒下去的矮個子大夫,她愣住了。
胡大夫倒下後,就再也沒醒過來,留著一口氣,出多進少,顯然是檣櫓之末,孟子嫻看著他,心中悲傷不已。
瘟疫實在太恐怖了,突然之間就可以帶走一條命。
胡大夫半夜的時候睜開眼,孟子嫻聽到了‘霍霍’的聲響,才發現是胡大夫喉嚨管裏發出來的聲音。
“燕兒,燕兒.......”他一直念著這個名字。
高壯大夫被驚醒了,他也撲在了胡大夫床邊,胡大夫斷斷續續的說道:“戴,戴......鈴鐺.....鈴鐺......”
高壯大夫就是戴大夫,他停到胡大夫說話,立刻明白過來,在他身上翻找了一下,取出了一個銅鈴鐺,放在了胡大夫手心裏。
胡大夫露出釋然的笑容:“燕兒,我,我真想,想她啊.....”
說完後,胡大夫這口氣就沒了,嘴角帶著微笑,似乎是想起了最高興的事情,死的時候是安詳的。
孟子嫻看不得這種場麵,她可以毫不留情的殺死想要傷害她,傷害他身邊人的人,可是這種普通平凡的生離死別,才令她傷痛難忍。
胡大夫沒有等有等到第二天才被火花,當天晚上,就被抬著出去,然後另一間隔屋,冒起了火光,一股子煙飄了起來。
孟子嫻看著這股煙,雙手合十,心裏念著祝福的話。
這祠堂又死了個人,悲傷的氣息蔓延開來,一些人開始哭了起來,都怕死,都擔心下一個暴斃死亡的就是自己。
戴大夫站在孟子嫻身後,喃喃自語道:“我和他,是同一個店裏的夥計,我們一起學的醫術,老師傅人很好。”
“燕兒,是老師傅的女兒,可是三年前,被當地的土匪劫走……”
後麵又是一個難過的故事,戴大夫還是繼續說道:“燕兒被土匪玷汙後放了回來,不堪受辱,上吊自盡。”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