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罷了,嶽靈筠等人也沒有多在意,調解後便讓她們都退下了。
未時,午宴結束,女眷們紛紛告退。嶽靈筠命太監將她們送走後,路萸這才有機會與留下來的趙夫人說話。
“鈺嬪娘娘”趙夫人欲要行禮,被路萸一把扶住,“姨姨,沒有外人,就別在意這些虛禮了。”
趙夫人與原主母親是閨中密友,原主小時候一直叫她“姨姨。”
趙夫人聽路萸叫她“姨姨”,心裏泛酸,眼眶都紅了,“你娘想你想得厲害,可惜一直沒辦法進宮。萸兒,你可千萬別怪你父親母親”
“怎麼會,姨姨見著娘親,幫我轉告她。我在宮裏一切都好,不用掛念。您看,我還吃胖了不少呢!”
路萸說著,伸著小手在自己臉上捏了一把,把趙夫人逗得又是哭又是笑,“還和小時候一樣頑劣,你過得好,姨姨也就放心了。”
路萸拉著她的手又寒暄了幾句,趙夫人才帶著下人走了。嶽靈筠在一邊看著淚眼汪汪的路萸,心裏又給暴君記了一筆。
“萸兒,走吧,該去準備晚宴了。”
路萸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擦掉眼淚後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跟在嶽靈筠身後離開。
午宴上路萸根本沒吃好,回離苑吃了兩塊點心,補好了妝,這才去衾安殿找嶽靈筠彙合。
她一進院門,就邁著小腿朝嶽靈筠的房間跑去,驚得穀嬤嬤在後麵一邊追一邊喊慢點慢點。
“嶽姐姐!”
路萸沒規矩地一把推開嶽靈筠的房門,就看見一個陌生的男子站在嶽靈筠麵前。
見路萸打量著那個男子,嶽靈筠有些不自然地解釋到,“這是嶽府的管家,家裏有些事兒,父親派他來給我送東西。”
路萸移開了目光,仿佛沒有放在心上。
“原來如此,那姐姐現在忙嗎?我們什麼時候去赴晚宴?”
嶽靈筠揮手示意那男子退下,那年輕男子向兩人行了禮後,便走了出去。
“申時了吧?走吧。”嶽靈筠衝著可兒使了個眼色,後者拿起屏風上的外袍給她披上。
路萸見她穿扮好了,兩人便拔步往頤花園趕去。
中秋,自然是要賞月的。而賞月最好的地方,就是頤花園。
路萸她們趕到時,天色已經暗了。園子裏的燈台均已點著,昏黃的燭光在風中搖曳。席上坐著幾個年輕的男子和女子,臉色不是很好看。
俞王篡位,給白景川的打擊太大。
他的親叔叔,逼死了他的父皇,殺了他的母親和兄弟。
那三年的煉獄生活,讓白景川性情大變。他上位後,不再相信所謂的血緣至親,或殺或囚禁了不少皇室成員。
現在席上坐著的,隻有他的三位親兄弟,還有已經招婿的長公主。下位坐著的是老王爺平王,和平王府世子。
後宮隻有嶽靈筠和路萸出席,她們落座時,白景川還遲遲未到。
“也不知道這些酒菜幹不幹淨,聖上不會擺了一桌鴻門宴吧?”
下麵突然傳來一句陰陽怪氣的話,路萸抬眼一看,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白景川的四弟,白景和。
“四弟!休要胡說!”白景和身邊的男子怒吼,“這是大不敬!”
低吼的是白景川的二哥,白景富。
長公主一邊給身邊的男子剝蝦,一邊說道,“景和,你三哥要是聽到了你的話,一定會後悔小時候你落水,怎麼就把你給救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