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山穀內,草木茂盛,綠意盎然,也許是正對季節的原因,此時各式繁花爭奇鬥豔,把整個環境都提升了不少意境呢,而穀內矗立著的小村落卻看起來有些奇怪。
草木結構的原生態建築竟然還是半穴居狀態,外麵粗獷的塗抹著黃泥,別有一番原始的韻味。
就連村落裏的人群,也全都是一身大概隻有影視城裏才能見到的裝束,並且麵黃肌瘦的暴露著他們糟糕的供給狀況,唯有正在收拾漁網的家夥看起來是那麼的鶴立雞群。
確實算是鶴立雞群呀,盡管和眾人穿的衣服都一樣,可那美到如畫中人一般的樣貌,那婀娜的身段,一頭秀發簡直像是從電視劇中下來的女主角。
而且年紀不大,估計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
原來這個姑娘正在教旁邊的人們如何編織漁網,並反反複複的說著魚是能吃的,前提是小心點裏麵的刺。就是看樣子她的教學效果並不是太好。
甚至有年紀大的一些人表示,“總不能吃一回魚就讓族裏的巫祝搶救一次吧?”
姑娘好像已經有些抓狂,她似乎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以至於猛烈灌了一大口清水,還差點嗆著。
“當年的黃帝到底是怎麼幹的?”
張洋有些佩服前人的毅力,輪到自己,剛剛幾天她就已經快有些瘋了。可又有些苦笑,“不對,現在我才應該是那個前人。”
“賊老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張洋就是年輕姑娘的名字,她已經來到此地有一段時間了,可令人遺憾的是,仍然沒有多適應新的生活和身份。沒錯,她本來不是姑娘,而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良好青年。
好吧,並不能算良好,青年二字也有些存疑,掙紮在溫飽線上的一個大齡剩男而已。做的是三流文案,職位的可替代性很高,但因為其還算勤快的緣故,他倒也總能找到工作。
真值得慶賀,總能找到工作……
文案工作很多人都不陌生的,唔,其實別的行當也是差不多的情況,但凡混過幾年日子的上班族們,誰還沒有一遍一遍的弄出新東西,然後一遍一遍的被老板或者甲方給駁回重做的鬱悶經曆。
那天因為公司有活動,張洋到家的時候估計已經下半夜了吧?唔,當時暈暈乎乎的沒看時間,不過肯定隻多不少,他累到連鞋都不想脫就爬到了床上。
隻是,隻是部門頭目的電話又來了。
活動報道老板不滿意,需要重做。麵對這消息,誰都高興不到哪兒去啊,可張洋知道那位打電話的大姐自己手頭兒的活兒肯定更多,還能怎麼跟人抱怨?
況且本質上大家都是打工的而已,她也沒轍。
和以往的慣例一樣,那個老板什麼清晰意見都沒,就是簡單的表示需要改,多一個字兒都不帶說的。可不是張洋確實弄的不咋地哈,那玩意兒沒有技術含量的。
他隻要重寫一份或者兩份就能過關了,和最初版本同一個水平的。
嗬嗬,以張洋的經驗對方多半兒就沒看。
雖然以惡意揣測別人不對,但以那位主兒的行徑,恐怕對方還真是覺得不如此不能顯得自己工錢掏得值。
改唄,誰讓人家是老板呢。
“得,甭睡了。”
張洋看了看窗外的魚肚白,無奈的歎了口氣,卻趕忙在筆記本上繼續打字。很餓,不過考慮到自己的三高,他實在不敢再無節製的吃零食了。
活動報道並不費事,隻是這麼一折騰,他也睡不著了,隻好繼續弄再出個文旅策劃的方案。明天拿來應付老板,說不定還能在上班時稍稍恢複一下精神。
那種困過頭的感覺簡直是無法形容的難受。
但他在打開之後,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