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能進入藏書館禁屋的令牌。
鬱桓手握著這個令牌看了一會兒,又閉上眼睛,往後退了一步,將自己的脊背抵在牆壁上。
……他到底是在做什麼?
鬱桓自嘲般地扯起了唇角。
他一個小時之前,尚且在阮秋平麵前放狠話,說什麼取消婚禮,銷毀婚籍,從此兩清,不必見麵。
可現在卻站在藏書館的禁屋旁,準備違反天規查閱禁書,尋出阮秋平不想封神的原因。
鬱桓垂下眼,最終還是拿出令牌,打開禁屋,走了進去。
罷了,這是兩回事。
當初鬱桓聽到阮秋平說自己不想封神時,心中其實是很震驚的。
可震驚之外,他曾無數次見過的,阮秋平借著練功的名義在後山偷懶的事情,卻忽然有了解釋。
看著阮秋平的表情,他便知道這件事其中必有隱情,而且,還是阮秋平不想告訴他人的隱情。
於是鬱桓說了句好,且沒有詢問阮秋平緣由。
可他不詢問,並不代表他能心大到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試著去找了藥仙,也在長滿靈力果的山上“偶遇”了阮盛豐。
他得知阮秋平修煉進入“瓶頸期”是在一百一十五年前,而那段時間,他最常去的地方是藏書館。
也許藏書館有答案。
鬱桓翻遍了藏書館所有與封神有關的書籍,所有書上都寫著封神如何如何好,沒有一本書上說封神會帶來什麼禍端。
隻有一件事,讓他頗為在意。
在厚重的封神冊中,所有的封神者都用了至少一頁的篇幅介紹,隻有上屆黴神,生平所有介紹,除了出生年月,剩下的內容隻有短短一行字。
“封神後,次年殞命,原因不詳。”
除此之外,整個藏書館裏再也沒有與他相關的內容。
於是,鬱桓便把主意打到了禁屋。
禁屋名義上嚴禁所有神仙進入,實際上,司命手中卻有一張通行牌。
畢竟司命手中掌管著所有下凡曆劫仙人的命簿,個別身份特殊的仙人,其命簿則需得謹慎安放的禁屋中。
所以當司命想請鬱桓過去當助教時,鬱桓便提出了用禁屋令牌以作交換的條件。
司命拒絕了:“開什麼玩笑,這是能隨便給的嗎?這可是有違天規的事情,你別以為仗著自己是吉神就胡作非為,憑空生事端!這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把你關個三年五年都算是輕的!你說,你去禁屋想看什麼?!”
鬱桓看著司命的眼睛,說:“其實我也並非要查什麼過分的事情,我隻是想知道,上一屆黴神是怎麼殞命的。”
司命睜圓了眼。
鬱桓往前走了一步:“司命,您與上任黴神雖稱不上是私交甚密,但也好歹有同窗之情,不會對這種大事一無所知吧。您若是告訴我他封神後殞命的原因,我便也不用去禁書屋了。”
司命腳步一退,說:“我……我也不知道!反正令牌我是不會給你的,我才不做違規的事情!”
“您平日去禁書閣是為了放置文檔,我是您的助教,有時幫您送送東西也是有情可原的,算不得上是違規。”
“不……不行!你死了這條心吧!”司命說完,便轉身走了。
即便司命拒絕了他的條件,鬱桓還是去司命學院當了助教。
即便司命當時堅定地說著不行,可是如今卻還是將那份令牌給了鬱桓 。
禁書屋雖被稱為屋,卻沒一點兒屋的樣子,進去之後,腳下是廣袤大地,頭頂卻是璀璨夜空。
外界的所有紛擾全被隔絕,靜寂得似乎能夠聽到星雲移動的聲音。
書櫃在這裏構建成了一個迷宮,裏麵淨是一些不能為人所知的禁書。
這書的數量如此龐大,即便不看內容,一個一個書名看過去,都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日。